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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立聽了這話已經去牽馬了,陸欽州邁了大步漸跑著,邊問道:“夫人怎麼了?”
潘兒道:“大出血,方才送來信說如今止住了,人卻還未醒來。”
陸欽州翻身上了馬,對李德立說道:“快去宮中請邢御醫,記得到陳公公那裡報備。”
李德立也翻身上了一匹馬,兩人同時打馬,背道而馳,消失在濃黑的深夜中。
陸欽州一人先到家中,大步走進後院,遠遠見丁香裡燈火通明映著半邊夜空,卻是一片死寂,心中不停的叫著菩薩保佑快快走了過去。
才轉過拐彎,一隻冷拳揮了出來落在他太陽穴上,打的他眼冒金星,好在他多年前打仗時的底子還未褪去,一把就抓了那拳頭反擰過去。陸遠澤冷哼叫一聲摔倒在地上。陸欽州見是侄子,也不多言,轉身進屋去了。
昨夜血溼透的被褥早已拿下去焚燒,屋中四處也擦拭的乾乾淨淨,陸欽州才一推門,周氏便驚醒了過來,她起身讓了位置道:“可曾看過孩子?”
陸欽州見蔣儀臉色蒼白如紙,唇上一絲血色也撫,握了她手過來,冰冷滲人,搖頭輕聲問道:“她可曾醒來過?”
周氏叫叢雲扶了道:“約摸四更天兒的時候醒來過,見你不在,找你。”
那正是他在夢中聽到她不停叫自己的時候。
陸欽州握了那隻手,見福春歪倒在床尾,輕輕自下面抽出帕子來,見上面仍是浸溼一片,伸手去摸,床上倒還幹著。他拿胰子細心洗過手,親自取了帕子來替她墊上,握了她手坐了半晌,輕聲叫道:“儀兒!”
他從未曾如此親暱的叫過她,正如她不知自己該如何親暱稱呼於他一般,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親暱的稱呼她。
蔣儀半眯的雙眼中眼珠晃了晃,人卻仍是沉沉的睡著。不一會兒邢御醫背個藥箱進來了。他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樣子和善親切。進來就捉了蔣儀的脈,捉完又換了隻手來捉了,眯眼半晌才喚了福春過來問道:“夫人生產時,誰在身邊?”
初梅上前道:“婢子一直在身邊的。”
邢御醫點點頭,仍是捉了脈問道:“產程有多長?什麼時候破的水,破水後發作了多久?”
初梅一一照實說了,邢御醫又提出要看胎 。初梅也指著人取了來給他看,邢御醫遠遠掃了一眼,略點點頭,換了隻手捉著搖頭道:“不應該啊。夫人年輕體健,又生產十分順利,胎盤也娩出的十分完整,都不像是大出血的徵兆。”
他又問道:“出血多久?何時止的血,何種方法?”
初梅也一一答了,邢御醫點頭道:“這婆子的方法倒還中肯。”
他又翻了蔣儀眼皮瞧了,撇嘴輕輕搖頭道:“中丞大人,夫人這狀況十分的險。”
陸欽州道:“險在何處?”
邢御醫瞧了他一眼道:“雖出血止住了,但她身體失血過多,不容易再醒過來,就算以後能醒過來,怕成個癆病之症,就麻煩了。”
陸欽州此時滿腹憂悔,知道這邢御醫與自己相交莫逆,說的必然都是十分中肯的話。
他揖首道:“以邢兄之意,當如何救治。”
邢御醫還禮道:“中丞大人也算是醫者不能自治,如今也唯有拿人參來吊。再叫人在尊夫人耳邊時時喚她,叫她神魂不至墮入無邊無識中去。”
他掀了蔣儀眼皮拿燈一照,她眸中一無所動。
如今已在鬼門關,也惟有聽天由命了。
周氏本不放心,在門口候著,聽聞邢御醫要參,猛的驚醒過來,自己這一夜胡急亂撞,竟忘了這最重要的一層。她忙叫了陸遠澤過來道:“快叫庫上將家裡所有的參都搬到這裡來,叫御醫挑揀。”
陸遠澤領命去了。
那邢御醫出門來,揖首見過周氏,自去西屋用早飯。陸欽州跟了出來吩咐了李德立道:“把陶太醫聞幾個郎中一併請到墨巖齋去,再把方才在產房中的幾個丫環並那個產婆與產婆的助手一併帶去,你親自審,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又回頭對潘兒道:“去外間把書櫃中的《千金要方》與《濟陰綱目》拿進來。”
說完他仍回了屋,從在床前握了蔣儀的手,不住喚著她的名字。
蔣儀此時意識散亂,她聽得陸欽州喚她,知他已回來了,心中有些歡喜,欲要抬頭去看,誰知竟然見自己平躺在房樑上,一思一念間五臟六腑欲要飛散般的相互撕扯,卻又說不是出是疼是癢。呼吸間四肢沉重到仿如身上壓著千斤巨石般喘不過氣來。她神思虛弱,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