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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氣得連連咳嗽,霍蘩祁就怕她承受不得,拍著白氏的背安撫她,白氏氣兒順了,才拉住霍蘩祁的手,“圓圓,你做得對,這事絕對不能答應。”
霍蘩祁苦著臉道:“可是咱們現在——娘,咱們身不由己。”
白氏用帕子隔著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不行,娘就算是死在外頭,也不能讓我女兒的終身大事毀在姓劉的手裡,阿祁,娘這就同你大伯父說去,要是他真答應了,咱們孃兒倆就搬出霍家!”
白氏現在身子骨不大好,平日裡用的藥材雖不珍貴,但到底是一筆開銷。
要現在真搬出去,霍蘩祁一要想著落腳的地兒,二要想著買藥材,這兩樣比混飽肚子還重要。先前陛下賞賜的金子在外祖母下葬時便耗盡了,現在霍蘩祁和白氏二人可謂一貧如洗,這也是霍蘩祁顧慮著遲遲沒有搬出霍家的緣故。
“娘,我這就去跟大伯父說,讓他同您商量。”
……
疏影淡淡,一地浮碧的光在湖面粼粼瀲灩。
修竹的翠光被揉碎了簪入連綿的微雨裡。
步微行放下竹簡,此時阿二阿三已經回來了,他看了眼,阿二手中握著一塊令牌,火紅的印鑑燙金,赤焰的圖騰栩栩如生。
阿二沉聲道:“公子爺,咱們就差亮明身份了,但仵作死都不肯驗屍,屬下等人問縣官下落,他們卻說那縣令老爺回家省親了,回來得有一二日腳程,我們沒有公子指令不敢造次,才沒打進府衙。”
阿三氣不過,“這幫狗眼不識泰山的,竟還問公子爺是那條道上的,敢管縣衙的事,屬下當時氣得恨不得打掉了他的牙!”
步微行薄唇微翕,竹簡“啪”一聲砸在了休憩紅香木案頭,“一旦毀約,你們就趁早回銀陵。”
“……是。”
言諍從後頭跟過來,一臉神秘小心地進了幾步,嬉笑道:“我打聽清楚了,隔壁那姓霍的女郎閨名叫霍蘩祁,她是從不走大門的,一直在後門出出進進。”
步微行蹙眉,“為什麼。”
他聲音太低太冷,口吻甚至讓人察覺不出這是問句。
言諍眼珠子轉了轉,他們公子除了對於審訊刑法有興致,旁的可一概不會多問。
現在看起來,太子殿下對這位來歷不明的女郎還真是在意得出了常態。
言諍不敢耽擱,忙不迭回道:“這位女郎是先前死於去往憲地途中的白央大人之外孫女,自幼喪父,孤兒寡母的,住在她伯父家中,可惜那一家子幾口不待見她們,姓霍的小姑只得自己出去做點體力活兒掙些銅板——”說到這兒,言諍是一點兒不覺得霍蘩祁勢利了,一個小姑當街拉糞車,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這麼不體面。
步微行的眉擰得緊了幾分。
言諍看碟下菜道:“這位小姑身世頗有幾分可憐呢,屬下還打聽清楚了,這霍老大惦記弟妹已久,當年還向這位霍白氏登門求過親事。”
言諍最終還是忍不住嘖嘖道:“這家事,比殿下家裡還亂哩。”
步微行抬起眼,言諍猶如魚刺哽在了喉嚨裡,立馬打住不說了。
步微行淡淡一哂,“既然仵作不願出手,將屍體晾在府衙門口,任是誰來圍著不許搬走,孤倒有興致看看,姓侯的縣官會否回來親自開堂。”
“這個……”言諍不大好答應,“屍體都……臭了,放在大街上不大好……諾。”
言諍實在不敢看步微行的臉色。
抗命者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在銀陵城敢違抗太子殿下命令的真找不出幾個,政見上殿下與陛下不合,即便是陛下在回絕殿下建議前也需要再三斟酌,他性子又冷,寡情得很,位高權重,一般人看著這張沒什麼人色的尊貴冷漠的臉,氣勢上便矮了一截,萬不敢再有忤逆之舉。
步微行拾起了竹簡,但沒有開啟,又放了回去。
言諍見他沒有心思理會那些典籍了,便好事兒地舔了舔嘴唇,道:“公子,屬下還打聽到,近來有個屠夫的兒子正追求霍女郎,聘禮是五頭老母豬啊!”
步微行嗤了一聲,不屑一顧,不置一詞。
言諍疑惑,殿下竟不怒也不喜,這麼一副姿態?
步微行哂然道:“算命的神棍不是告訴她,她是孤的太子妃麼,她信了,豈會答應五頭豬的許親。”
言諍皺眉,提醒他們太子殿下,“那個,那個霍女郎上回一聽便嚇跑了,看來是不信的。公子您說,她這麼個身世,想必自小受盡欺負,問天借的膽兒也不敢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