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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情敗露之後,公子更是惱羞成怒,對那個女人用了髡首之刑,從此身邊的爛桃花死絕了再不冒個芽出來。

如此,公子爺被陛下當廷怒斥“愚頑的一根木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朝堂那波事件過去之後,他們公子隔夜就收拾了東西出門了,說是為了賭約,可怎麼看著都像是賭氣。

……

霍蘩祁不安地過了一整夜。

晨曦初上,霍蘩祁揹著竹筐出門,她是隻能走後門的,繞過鄰家的後院,只見綿密叢生的修竹冒出黛色的牆頭來,挨挨地攢簇著,裡頭有沉澈的清音,大早上,那人又開始撫琴了。

霍蘩祁強迫自己忘記那件肚兜,假裝沒事人一樣繞過小巷子,到了大路上才碰上衣裳翩翩幾位妙齡女郎,都揹著竹筐,但更顯得小巧精緻,畢竟是採茶葉,她們為了保養那雙妙手,可不願多幹活,唯獨霍蘩祁老實巴交地背了大筐。

霍茵站在她們中間,正面迎上了,幾個女郎臉色都很不好看。

郭媛看著霍蘩祁一身翠綠短衫,絲綢劣等,鬢髮上連朵簪花都沒有,就別了一枝荼蘼花,因笑道:“看啊,霍茵家的要飯的又來跟咱們一道了!”

“聽說她昨日推著糞車弄了一身髒呢!”

這事要是這幫女人知道了,那定是楊氏對霍茵說了,霍茵再廣而宣之的,霍蘩祁咬咬嘴唇,眼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郭媛搖霍茵的手臂,“瞧,她向來對你這個姐姐橫眉冷目的,不知感恩,養了這麼個白眼狼。不是說那有十家豆腐坊的桑二哥喜歡她麼,真要教她高攀得了勢,以後霍家的日子可難了。”

這種挑撥霍茵聽了不下八百遍了,但凡一提桑田,霍茵便忍不住,霍蘩祁這副無辜的嘴臉她看一回便想打一回,她上前兩步要教訓霍蘩祁,霍蘩祁忽然高聲大喊:“桑二哥,你怎麼來了!”

所有女郎皆是一愣,畢竟是鎮上首富家的公子,這裡的女郎想巴結桑田的不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回望過去,霍蘩祁趁機拎著竹筐飛奔跑了。

霍茵驚覺上當,氣得跺腳。

幾個女郎看夠了笑話,也就紛紛撇下霍茵去採茶了,她們也並不同霍茵要好,因為霍茵家裡有個晦氣的狐狸精,家中女長輩都警告過離霍家人遠點兒,她們看起來同霍茵走得近,不過是為了利用霍茵叫霍蘩祁好看罷了。

最可氣的是,霍茵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也只能暗生悶氣。

因為楊氏說她要同芙蓉鎮上的女人都攀附著點兒,來日就算桑田也不敢小看。

沒想到的是,晌午才出城,正巧碰上驅車趕回來的桑田,霍茵裝作嫻雅淑女,桑田架著一輛驢車,正巧看見藕色紗衣的妙齡女,眼睛微亮,“是霍家小姑麼?”

“正是,正是。”霍茵喜出望外,正要高聲回應,又暗暗想到母親的耳提面命,便故作羞澀地低了低頭。

桑田下車,命人將驢車趕回去,車馬轔轔聲去後,他歪著頭,看了眼霍茵道:“怎的就你一人?”

芙蓉鎮算是地廣人稀,晌午也不見太多人出門,桑田從城外回來,像是去做了什麼生意今日才歸。

霍茵忸怩道:“聽說桑二哥外出送了一批絲綢,南來北往的想必十分辛苦。”

桑田擺手,“不辛苦,對了,阿祁人在哪兒,她採茶不同你一道兒?”

霍茵的臉色瞬時垮了下來,她嘴唇微白地哆嗦了下,“桑二哥,問她做甚麼?”

桑田笑道:“沒事,只是出門一趟還留了幾匹雪錢絲,給她做幾件新衣裳。你們時常一塊兒採桑採茶,不知道的卻總以為她是你家的粗使丫頭,這小女郎太不會打扮了。”

霍茵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怕自己再同桑田說下去,真會控制不住地哭出來。

事實上霍蘩祁今日晌午前也忘了去茶園,她用一枚銅錢換了一隻包子,想同隔壁張大嬸說好今日幫她放鴨子,但走到南城門口遇上一個擺攤的老瞎子。

老瞎子坐在破舊的碎布上,布上畫了八卦,衣衫襤褸的老人拄著一支短手杖,腿前擺了只破碗,嘴裡念念叨叨的,“算命看相!算命看相!”

霍蘩祁看他碗底空空,走過去分了一半的包子放在他的碗裡,“老先生,你還沒吃罷。”

老瞎子似乎很激動,要拽住霍蘩祁,她嚇了一跳,忙退了一步。

瞎子不好意思地笑,“對不住,嚇到女郎了?你過來,你給我東西,我幫你測測。”

“不用,只是……只是半個包子而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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