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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情著一直放縱蹉跎下去,否則如今結局不堪設想。
霍蘩祁詫異地等了會兒,他轉身將她緊緊地護在了懷裡。
他的人那麼冷,可是胸膛卻是滾燙灼熱的,捂得人心裡暖烘烘的,霍蘩祁的小臉飛了一朵紅霞,眼光到處瞟,誰敢偷看她就瞪誰,這幫護衛果然齊刷刷聽話地背過了身。
隔了會,才聽到他低沉的警告的聲音:“你給孤老實待在船上,哪都不許去。”
霍蘩祁悄悄吐舌頭,“一個月之內,我能保證,一個月後,便不好說了。”
步微行冷笑了一聲,一個月?
太小看他了。
他可以有無數種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留下。她雖不說,可心跳得這麼快,怎麼藏得住自己的情意?果然還是笨。
船果然又停了。
步微行說去提審山賊,去了近一個時辰,霍蘩祁閒得無聊,船上除了可以看看風景之外,沒別的事好做。
她只得偷偷跟著步微行去看他,到得黃昏時,岸上雜花生樹,翩翩的紅粉落在山頭,船上四處都是嫋嫋松香,霍蘩祁貓著腰悄然地鑽進了艙房,在漆黑無光的甲板夾層底下,聽到了鐵鏈摩挲在地上刺啦的清脆的響聲。
她心中一奇,甲板下只有幽弱的燭火,沒點太多,到了黃昏漆黑無比,霍蘩祁輕手輕腳地鑽了進去,跟著皮鞭破風的聲音、打在肉體上皮開肉綻的慘呼聲傳來,霍蘩祁忽覺全身血液彷彿都僵住了一般。
阿大的聲音在人慘呼哀痛的聲音之中間雜著清晰傳來:“殿下,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在裡邊?
霍蘩祁猶豫不決,正踟躕著不知是進是退,隔著厚重的木板門牆,裡頭傳來了男人冷漠的嘲諷,“臏。”
“不……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
有骨氣的在破口大罵,但求一死,哀求的在苦苦掙扎,但不過瞬息功夫,一片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來,跪著的雙膝底下血湧如注,一個瘦弱點兒的撐不住,霎時便暈厥了過去。
陰暗的底艙裡,燭火慘淡地擎著幾朵幽花,明滅之中,男人陰冷沉俊的臉猶如沉浸水底的石刻。
暈厥過去一個之後,轉眼刀斧又落到了一個人面前。
他牙關顫抖,抖如篩糠,死活蹦不出半個字兒,先前說了無數個“不知道”,但是掌握生殺權力的男人彷彿聽不到,他只得驚恐地往後躲。
刀斧即將落下時,船艙忽地被拉開了。
外頭淡黃的光拋撒而入。
步微行擰著眉宇從椅背上起身,沒想到她會來。
霍蘩祁驚恐地捂住了嘴,裡頭已經一片血染,腥羶的濃味刺鼻得令人作嘔,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待得下去的,慘叫哀嚎的人,暈頭倒地的人,還有冰冷的鎖鏈、滾燙的烙鐵,壁燈下掛著陰森森的人骨狀的黑色長刀、摞在一旁生鏽的鐵鋸,霍蘩祁能想到的事件所有最殘暴、最冷血的酷刑刑具,此刻都一一羅在眼前。
是她從未見過,但聽人提及都會不寒而慄的東西,但是,這堆害人性命的陰損工具之中,他安穩地、冰涼地,猶如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站在那兒,不曾動容過半分。
華服上沒有一點血汙,但霍蘩祁怎麼覺得他渾身是血了。
她驚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捂著嘴衝了出去。
她受不了了,扶著船舷坐倒在一旁朝河裡乾嘔。眼底一股股酸澀冒了出來,滾燙的淚花一朵朵落入了滔滔東逝去的河水裡。
到現在她還完全無法想象方才看到了什麼。
不管他是誰,不管因為什麼,濫用私刑,依照大齊律都是重罪。他是太子,難道能知法犯法麼?
霍蘩祁無法思考,手掩蓋下的唇緊緊咬著,執拗地顫動著。
雖然他在她心裡一直是這樣的,有點兒冷,不好說話,也不近人情,但是、但是……
“霍小姑。”
霍蘩祁聽著一愣,扶著船杆回頭,胸脯大起大伏地喘著,只見言諍如立在風中,她從未見過如此正色、如此嚴肅的言諍。
她嚇了一跳,“我、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要、要被滅口了?”
言諍輕笑,“霍小姑說笑,滅口?殿下捨不得。”
霍蘩祁慢慢地垂下了目光。
言諍緩步跟來,坐在了她的身旁,長風斜掠而來,吹亂了言諍的鬢髮,他將腰間的彎刀放在了地上,以一種極為閒適的姿態,散漫地微笑,“其實,你要和太子在一處,有些事是肯定要知道的,殿下……這種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