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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外頭忽地人聲鼎沸,鬧哄哄的,霍蘩祁探頭探腦地看了眼,謹慎地問:“今天船上的人好像不多,你把他們支出去了嗎?”
步微行點頭。
他起身朝外頭走去。
霍蘩祁也不明所以地跟出去了。
烏泱泱一片人被拉上甲板來,船依舊安靜地泊在岸上,護衛們拉著七八個胖臉大漢過來,他們個個被麻繩捆了團成一團,一大幫子人被押解著動彈不得,跟著所有山賊的膝蓋彎中刀,一個個卑躬屈膝匍匐在地。
阿大持劍上前,“殿下,讓暗衛已經散了。”
步微行斂唇,看不出一絲怒意,阿大見霍蘩祁一身翠綠乖巧地跟在殿下身後,不明也明瞭,忙回道:“賊窩搗毀了,跑了二十幾個山賊,屬下等人搜贓時,搜到了這些東西。”
說罷,身後阿二將包袱拿了上來,霍蘩祁覺得眼熟,等到阿大將東西遞到她的手裡,霍蘩祁錯愕地喃喃,“這、這不是我的東西麼?”
那天被人裝進豬籠扔下水,這包袱便不見了,霍蘩祁趕緊將裡頭翻了翻,終於翻到了那張地契,有驚無險,可算放了心。
她感激地對阿大他們道謝,“謝謝你們除暴安良啦!”
阿大囁嚅:“這是殿下下的令,暗衛動的手,跟我可沒關係。”
霍蘩祁又偷偷瞟了眼負手而立的男人,他冷眼看著,那幫山賊一個個磕頭求饒,涕泗橫流,甲板被一個個腦殼撞得砰砰作響,步微行不悅,“押上船,容後再審。”
等人清理得差不多了,他見霍蘩祁拿著地契欲言又止,便將人叫到一旁,“有話說?”
霍蘩祁點點頭,然後將那被揉得可憐巴巴的地契拿了出來,“這個,還給你。”
步微行淡漠地看了一眼,沒接,“為什麼還?”
她低聲道:“你說得對,我還不起了,我以為是六百兩,後來才知道是一千一百兩。我不想欠一輩子債,不如現在還給你,我……”
離開芙蓉鎮,就不想要那個家了,忘本倒是挺快。
步微行冷笑,“你跟來,是為了找我,還地契?”
這個,是目的之一沒錯,霍蘩祁抬起頭,河風吹起的沙子迷了眼,只見日色斑斕裡,男人凜然的黑眸桀驁清冷,“想與我各不相干?”
霍蘩祁“啊”了一聲,他怎麼會這麼想?
話不多說,步微行扯了她手裡的地契便走了。
霍蘩祁僵硬著手傻傻地戳在原地。
到底是哪個地方又不對了?
好像從重逢開始,他就忽冷忽熱的,她快弄不明白,他當初要自己同他離開芙蓉鎮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了。
傍晚,澄澈的河面落滿了暮雲與桃色的夕暉。
天色微紅,青山隱黛。
泊在沙岸上一天一夜的大船迎著長風再度下了水。
船上這幫護衛是再沒有膽兒使喚她了,但霍蘩祁對著空空如也的手心看了許久,還是決定去找他說清楚,他的房間在隱秘的一處,霍蘩祁一路暢行無阻地推開了門,空無一人。
風灌入艙中,一張泛黃的素宣被吹落到她的腳底。
霍蘩祁疑惑地拿起紙,是她熟悉的字跡,鐵筆銀鉤地寫了八個字。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
步微行的字跡凌厲俊逸,有股出塵傲骨,寫這種男歡女愛的酸詩真是扞格不入,霍蘩祁對著陽光一瞧,沒覺得有何不同。
勿復相思,就是不再相思了,難道他相思過?對誰?
正巧外頭阿五瞧見了,厲聲叱道:“做甚麼?”
霍蘩祁嚇了一跳,做賊似的偷偷將紙折起來塞進了袖中。
阿五過來,什麼都沒有發現,看了霍蘩祁一圈,便冷著臉又走了。
直至腳步聲消失在耳後,霍蘩祁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八個字說的是她。從今以後,不再思念的人,是她?
霍蘩祁心裡咯噔一下,環顧一圈,為什麼還不見人?莫名地心底慌亂起來,她衝出門,只見言諍正在部署防線,兩人將船帆撤了下來,四下裡都沒見著他人。
她捏緊了拳,唇瓣咬得死緊。
要是、要是他決心不再相思了,她要怎麼辦?該怎麼辦?
阿二負責收訊,將顧翊均遞來的字條傳給了步微行。
“這是顧公子捎的,順帶讓人問霍小姑好。”
步微行冷然地斂起薄唇,嗤笑了一聲。
正要將手裡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