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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姜先心中空落落的,沒話找話地說:“南方的雨水比北方還要多些,北方已然難以承受,南方恐怕更糟糕。”
衛希夷道:“路上已經看到啦,我選開闊的地勢行路,就是怕雨水太大,將山石樹木衝出來。咱們這些人,還不夠一山埋的呢。”
“或許……”
“嗯?”
“正因如此,蠻地還僵持著。否則能走能跑,行動方便,此時該有個分曉了。”
“嗯。”
“若是南君已有妻兒,你待如何?”
“這個不是說過了嗎?”衛希夷奇怪姜先為何有些一問,“我看阿瑩怎麼選。”
“那……你會為她在此地停留多久?”
衛希夷躊躇了:“我也不知道啦。王,其實是個不錯的王,二十多年有那麼大一個國家,很不容易。我小的時候還不明白他的厲害,現在是懂了。”
姜先往她臉上看去,見她不像是愁苦憂懼的模樣,才從容道:“他多少歲了?”
“嗯?與申王差不多年紀吧,不過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他看起來比申王精幹些。”她明白了姜先要說的意思,南君再精明強幹,如今也年近五旬,是行將就木的年紀了。這年月,活過五十歲的,都算是高壽了。
南君也老了!
如果智慧還在,南君就該明白,一個已經長成了的繼承人才是適合他這個年紀的。如果南君昏聵了,女瑩與他對上,勝算也很大。衛希夷衷心的希望,一切都只是他們在胡亂猜度,事情並沒有糟糕到那個程度,南君也許還在等著女兒回來。他當年,是那麼地喜歡阿瑩啊!
姜先心中微微搖頭,口上卻講:“這裡的雨比北方還要大些,河道也多些,氾濫而未成災,可是奇怪。”
“因為是條小河。若是大河遇上暴雨,也是一樣的,王城就被猛江淹了。那一次,我才知道,那河為什麼要叫猛江了。”漲起水來沒了半個王城,可真是猛啊!
姜先凝目遠望:“必有緣故的,只是不知他處可能效仿。咱們再仔細看看?”
“好。”
兩人沿著城中開挖的非水溝,再一氣走到城牆邊的水邊,乘小舟再入城邊河中。河水湍急,姜先腳下微有不穩,被衛希夷一把抓住了。衛希夷在河流密佈的地方長大,與被關宮城裡不許出去的女瑩不同,她常跑出去泛舟,很熟悉這樣的生活。
然而,畢竟數年不曾駕舟,一時沒有找回感覺,腳下也是一個踉蹌。原本微晃便能站穩的,因為抓了一個姜先,便連自己也沒能站住。兩人團作一團,一齊倒在了船板上。
姜先簡直不想起來!
少女的馨香縈繞在鼻端,真想忘記了今昔是何昔!一首念過的古老歌謠泛上了心頭,講述著王孫公子與美貌的採蓮少女之間的……
打住!
姜先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斗笠歪了也不扶,急切切伸出一隻手來:“下雨了,腳下不穩,你小心些。來!”
這個“來”字,他說得響亮極了!這輩有機會對她伸手說“來”,將她拉起來的機會可能就這一回了!姜先相當珍惜,相當地有男子氣概。
衛希夷跌跤了也不老羞成怒,大大方方地將手伸給他:“哎呀,好久沒乘船了,打這往後,乘船的時候會變多,我得把這本事給揀起來了。沒摔壞你吧?”
“沒沒沒,我壯著呢,摔不壞!”
“噗——”沒辦法不笑,雞崽的小身板兒,斗笠歪掛在脖子上,樣子滑稽地說自己壯。真是……“噗哈哈哈哈。”
不多會兒,衛希夷就找到了昔日的感覺,站得穩穩的,又給姜先扶正了斗笠。兩人看那河道。
看了一陣兒,衛希夷問道:“阿先,你看出來了嗎?”
姜先道:“彷彿不在河裡?咦?那是什麼?”
原來,這城中因為新佔,又曾作為週轉之所,將新冶的一些銅錠運往荊國,拓寬了河道。姜先道:“原來如此!”將自己的發現說了。
衛希夷道:“正是這樣,拓寬了河道,水便不易積存了。”
姜先道:“只是一城之地,未能確認便可作為範例,還要仔細才好。”
“嗯。”
兩人皆師從名師,風昊偃槐又是自同一位老師那裡聽到的學問,皆有相通之處,談論起來,絕無滯礙。越說越投機,從土石的分類,何種易為水沖蝕,何種粘性大,一直到工程與南北方建築之差別。
姜先說得兩頰泛起紅光,激動得緊,卻冷不丁被岸上大聲吆喝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