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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祖父和她爹商量著讓她二叔在她二嬸孃家村裡買地,以後讓她二叔搬到外邊去。她二嬸家可離縣城沒多遠,搬到那邊可就方便多了。而她二叔二嬸是個好的,賺的錢留自己用的外都交了公,連她二嬸都在縣裡找了事做。
她家寬裕,但也沒有瞧不起家裡揭不開鍋的芸露,反而會想法子幫著些,她二叔二嬸每次從城裡回來帶給她的糖她還偷偷給過芸露,把芸露感動的直掉淚。
要說前幾年芸露家的日子還是過得去的,她爹是個木匠,哪家蓋房子啊,做傢俱啊都得請他,一年到頭也有不少收入,可是一年前他在外邊做完活要回家的時候被抓了壯丁,全家的進項就沒了。禍不單行,她爹被抓走的時候她娘就有了五六個月的身子,今年三月初發動,沒想到難產,只看了一眼她生出的孩子就歸天了。她那個弟弟薛雲霖如今是喝米湯和百家奶,她們這種鄉下人家可請不起奶媽,更別說喝牛奶了。
她上頭還有個祖母,她祖母身體不好,幹不了啥活,能做個飯帶帶她弟弟就已經不錯了。她爹倒是有三個兄弟,可惜啊,兩個沒養活,還一個出生不久就被她爺爺給抱養出去了。現在醫療條件差,特別是鄉下人窮,很多時候就沒這個錢看病。當年她小叔出生的時候正逢乾旱,家裡養不活就給抱養出去了,那邊富裕還給了這邊幾兩銀子,到底也撐過了旱期。
她娘去了後,她家就剩她她妹她弟還她祖母四個了,而這四個老的老小的小,都不是能幹重活的,若不是鄉里鄉親們接濟點,她舅舅家,她兩個姑姑家接濟點,估計他們家的人還得餓死在這村裡,特別是她弟,才出生就沒了娘,若不是身子骨還不錯,估摸著也養不活。她娘可是生了六個,在她之前還有個哥哥,養到兩歲發熱來不及治就那麼沒了,薛芸霜之後還有兩個女娃,一個養了一年,沒了,還一個出生就沒了。
兩姐妹一人撿了一簍子沒裂開的板栗,都不剝殼,這板栗殼帶回去還可以當柴燒,而且在這裡剝費事。還有一些是已經開裂,裡面的板栗掉出來的,兩姐妹也裝滿了一個布袋子
回到家中的時候她祖母正在做飯,她家吃不起白麵白米,連差一點的糙米麵都沒有多少,還是她舅舅家送的,估摸著做的不是紅薯飯就是煮紅薯,再或者就是用玉米麵做的餅子。
果真,她放下籃子進廚房一看,灶上蒸了幾個玉米麵餅子和幾根紅薯。
這玉米麵還是去年收割了包穀曬乾後她大姑父抗去磨的,磨的很粗,不細,一畝田的包穀除去交稅的,就只磨了幾十斤的玉米麵,這一家四口刨去奶娃娃薛雲霖,也得省著吃,一天一人有一個玉米麵餅就不錯了,吃到現在不過剩下一兩斤了,也撐不了幾天了。
今年的包穀收是收回來了,不過還沒曬乾,還不能磨粉,得過陣子曬乾了才能磨了。
她們家也是種了水稻的,不過種了兩畝田,又是背陽的地,產出不高,就收了三百多斤的稻穀,交了稅就剩一百多斤了,打成米那就更少了。倒是紅薯種的多,主要嘛,紅薯好種,不需要怎麼打理,像他們家沒人幫忙啥都種不下來。
她祖母見她們回來了,忙接過她們手中拿著的野菜,又讓他們去休息會,這板栗待會再剝。
兩姐妹嘴裡雖應著,可手裡不停歇,一人吃了一根紅薯就搗鼓那兩籃子帶殼的板栗。
這板栗殼有刺,在撿的時候兩姐妹就被刺了很多下,不過大家都不喊疼,現在連飯都吃不起的時節,誰還在乎那點子痛的。
芸露想著那些沒裂開的放放可能會好剝點,就和芸霜一起把裂開的挑出來,沒有裂開的提到一旁的雜貨房,攤在了地上。當然她爹還在的時候是個勤快的,自己就是個木匠,她舅舅是蓋房子的,這谷山村的房子都是用木頭蓋的,故而閒的時候蓋了兩間木房子,剝了松樹皮當瓦,所以芸霜家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新蓋的舊的,要有六七間,一間當了農具和倉庫,剩下幾間就家裡人住著,還給她兩個姑姑一人留了一間房,這兩年時不時回來幫忙,也有個住的地。
之後兩姐妹又把裂開的提到一旁,找了塊大石板墊著,又找個尖細的小石塊砸。兩女娃力氣不大,倒也不怕把它砸碎了,即使有碎的,也就板栗果子外邊那層殼破了,撿起來剝開吃掉也不浪費,只是力氣小,這個又不好剝,弄起來就費力了,半天都剝不開幾顆,若是那些一點都沒裂的,估計更麻煩。
弄了一會,兩姐妹都乏力了,拿掃帚把那些殼掃了撮到廚房,堆在一旁當柴燒。
撿是撿了兩籃子,但殼佔地多,裡面果子也少,估摸著最後兩籃子弄出來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