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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說那回你在山上落崖惹的一身傷是我打的; 好一通數落。”
蘇一心頭一跳,臉上紅了紅。那原是她胡扯的謊話,當時當是沒什麼要緊的; 不想與蘇太公生論。沒想到這會子又拿起來說,直叫她臉上火辣辣的。感受著王爺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也猜得到他是知道其中曲直的,嘴上打磕絆; 愣是把臉整個兒埋進被子裡; 一句話也沒再說。
許硯嘴角染笑,終是輕輕鬆了口氣。這些日子不見她,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只知道是生自己氣了,與自己拿性子; 心裡便有許多不安,生怕她一時生了其他心思,要與他斷了關係。心裡急切,巴不得早早兒把她拴在自己身邊,一刻也不離了去。因也不打算再等宮裡的旨意了,要把她娶了過門。
兩人在樓上歇將一陣,便打理了衣衫頭髮下了樓。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能膩在上頭不出去。這已經叫人不能往好的地方想了,外頭還等著沈曼柔、石青和陶小祝呢。
但兩人下了樓到前頭鋪子裡時,陶小祝已經走了。這會兒只有沈曼柔和石青在裡面幹活,拉呱些閒話。說的也正是樓上下來的兩位,但瞧見兩人進了鋪子,就忙歇了話,只是埋頭幹活。也不必拿餘光偷瞥兩人,自然會意他們幹什麼去了。
蘇一和許硯也只當沒瞧見他兩人,只管出了鋪子。蘇一將他送到外頭馬車前,看著他上馬車離開,自手拽小辮兒折身回到鋪子裡。臉上駝紅還未散盡,浮著一層粉粉的桃色。這也不管,只去沈曼柔面前坐下。眼下只剩他們了,該問的話該說的事兒,都不必太有顧忌。
她把稍長的袖口攥在手心兒裡,問沈曼柔,“我走了這麼幾天,怎麼都沒去找我?”
沈曼柔嘴角含笑,手上動作不停,“我讓石青往城西打聽去了,知道陶家出了事,然後就猜你定是往陶老闆家去了。石青也往陶家去去瞧過,見你確實在那裡,自然不擔心。之於為什麼不找你,那可是咱們的一番苦心。”
她出去這麼些日子沒回來,不找她還因著苦心?蘇一面上生疑,見她不痛快說,自然追著她問。問了她也就說了,原來是自作主張替她安排了一齣戲。許硯來找她幾回沒找到,沈曼柔便直接說她是生氣了,特意躲著他呢。等他能給婚事上的準信兒,才能出來見他。許硯聽這話自然著急,從韓肅那處也問不出蘇一的下落,便日日來鋪子上守著。
蘇一點頭明白下來,自然也瞧出了沈曼柔的苦心。這不算多管閒事,倒是成全了她和王爺。王爺走時不是說了麼,明兒要到家裡提親去,一刻也不多等了。她暢意地鬆了口氣,心想陶家的事解決了,自己的事也有了眉目,可算是熬出頭了。
她去拿自己沒打完的首飾出來繼續打,那是給沈曼柔準備的嫁妝,再趕個半日也就成了。這一面打首飾,自然就要嘮些閒話。說的也都是近十日不見,各自身上發生的事情。沈曼柔問陶家的事,蘇一便與她詳細說了一通。說罷了自是感慨,慶幸陶小祝沒惹上更大的麻煩。
沈曼柔又與她說什麼呢,說鋪子裡幾日發生的事情。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她娘和她大哥哥分別來了兩次。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趕著趟兒來阻止她嫁給石青的。說什麼早前受的罪還不夠麼,這番怎麼還犯渾犯傻。說了沈曼柔也不愛聽,要打發他們走人。這便又惱上了,唸叨起來,說沈曼柔是個糊塗的,還得過不下去日子,哭著回孃家。又說到時孃家也不要了,叫她死了都沒地兒葬去。
沈曼柔說得輕描淡寫,蘇一也瞧不出她對這事持著怎樣的態度心理。沈夫人會反對她這樁婚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石青比當時作為秀才的周安良還要差十萬八千里,根本不能入沈家人的眼。沈曼柔二嫁,越嫁越差,自然是在挑戰沈家人的底線。
她不插話,聽沈曼柔說著嘆了口氣,又自顧笑了一下繼續說:“好在王爺日日都過來,她們不敢有什麼大動作。說了我不聽,也就走了。後來見我態度堅決,便也不來了。瞧著這樣,這回必定是要與我斷乾淨的了。我早也想過了,回去麼,凡事便都不能自己拿主張,什麼都得聽旁人的。靠誰呢,靠人那日子也不是自個兒的了。”
蘇一看她想得通透,又沒有神傷的樣子,也就不做那多此一舉安慰她的事兒了。眼下有石青在她身邊兒,什麼都給她扛著,應不覺無助的。她拍拍她的肩,終是一句話都沒說。餘下要忙的事又多了一樣,她暗測測在心裡也琢磨起自己的嫁妝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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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下的話,總也不是信口瞎說的。說次日到蘇家提親,便一日也不耽擱。也是依著民間的禮數,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