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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道義。可人家揣著銀子上門來,也沒有攆了的道理。再者說,誰跟銀子過不去呢?所幸她也不知道王爺多少事,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王爺仁德”、“樣貌是一等一的,渭州城無人能及”、“心上人麼確是沒有的”、“喜歡什麼樣的姑娘那就不知道了”、“最常去的也就是憩閒苑”……
總歸都是頌揚他的,滿心裡贊他好來著。
忙了半晌,晌午間的飯食也是陶師傅支使了陶小祝去買的。陶小祝老大不願意,卻又不能跟自己老子翻白眼兒,只好照做了去。買了許多葷膩的吃食,都是他自個兒愛的。師徒三個坐下吃飯,陶師傅樂得嘚嘚嘚地唱大戲,吃飯也不忘哼了兩三聲兒。陶小祝卻只管埋頭吃飯,半句話不說。
蘇一瞧得出來,他是不高興,卻摸不準機會與他說話。到了下晌,又應付了兩撥客人,絹帛上記下各人定下的首飾與付下的定金來,才稍鬆了口氣。她嗓子眼兒要冒煙,捏著袖子拭了頭上細密的汗珠子,自去倒茶吃。這會兒陶師傅出去人家府上送貨了,只有她和陶小祝在鋪子上。
她學著陶師傅平常的樣子用杯蓋撥茶沫,吃一口潤喉,瞧向陶小祝,“那些雜事還是留著我來做吧,師哥你也不必再掛著臉子。我手藝是不成的,還得仰仗你和師父做那些個單子呢。”
陶小祝捏著石鏨冷笑一下,“我敢給您什麼臉子瞧,好不好叫王爺來抽了我的筋也是能的。您也莫謙虛,您那手藝比上我十個陶小祝也足夠。王府的那個侍衛,不點名道姓地叫你做麼?”
蘇一聽著這話刺耳,擱下茶杯來,“師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一沒惱你,二沒吃你家大米,犯的著說這種話呲噠我麼?早前兒也不見你這樣,這會兒怎麼呢?”
“您這會兒大小算個人物,渭州城誰不認識您呢,我敢呲噠麼?”陶小祝說話還是那個味兒,“您是攀上高枝兒變鳳凰了,卻不知為什麼還在咱們這小店小鋪裡委屈。別人見天兒巴結您,只我不愛做那踩高捧低的人罷了。您看不過眼去,甭搭理我就是。”
蘇一氣得嚥了口氣,不知他搭錯了哪根兒筋,衝他,“你有話照直了說,陰陽怪氣的給誰看?你也是個爺們兒,別叫我瞧不上!”
陶小祝撂下石鏨來,轉頭看她,“我就是看不慣你現在的樣兒!不就是攀上了王府麼?有什麼了不得的?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兒叫什麼?就叫狗仗人勢!”
蘇一抄起高几上的茶杯蓋子砸去陶小祝後腦上,悶響一聲兒落地,摔得粉碎。她瞧他,“你說誰狗仗人勢?”
陶小祝摸了摸後腦勺兒,仍是冷笑一聲兒,“你儘管砸吧,砸死了我也不怕,橫豎有人給你撐腰!”
蘇一氣得想過去踹他兩腳兒,到底忍住了。心裡想了一陣,轉頭看他,“你這般模樣,不是心疼你那安心妹妹罷?”
陶小祝心裡確有這個想法,他昨兒回來說戲文般地給陶師傅講經過,操的是旁觀者的語氣。也沒說誰是誰不是,但他自個兒心裡是有一番計較的。旁人他不評判,只覺得周安心不該受那等子侮辱。這事兒鬧得再大,與她一個未出閣又好性兒的姑娘有什麼相干?
再者,他從來不喜與權貴多生交往,覺得那些人汙濁氣重,最是能拜高踩低的,叫他不恥。這會兒自是見不得陶師傅在蘇一面前兒自降身份,哈巴狗一般。再想到蘇一現今後頭靠著的是王府,與他們不是一路人了,心裡就對蘇一有了另一番看法,自然給她扣了個仗勢欺人的帽子。一百兩金子和一百個響頭,著實過分。周家叫她逼得家產盡絕,這會子還不知怎麼樣呢。她也能這麼狠心,這會兒只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仍是樂樂呵呵的。
他卻還嘴硬,說:“他們現在是過街的老鼠了,誰心疼他們?我不過是瞧不得你仗著王爺做下的事兒。攆人的是那沈家小姐,你們是柿子專挑軟的捏,不敢找那沈家三小姐尋仇,卻怎麼也不該算到安心頭上。”
蘇一忽而不氣了,嗤笑了一下又嗤笑了一下,說:“您快乾活吧,別說話了。照你說的,我不搭理你就是了。”
周家仗著娶了沈家小姐佔他蘇家房子不是仗勢欺人,她抬個更大的人物把人攆了,就是她仗勢欺人了?興許在他瞧著,都是沈曼柔出的么蛾子,又或是周安良和沈曼柔一道兒出的么蛾子,橫豎與周安心扯不上關係。她蘇一不敢拿人沈曼柔出氣,遂只管拿捏周家那幾個,牽累了周安心遭殃。虧他昨兒也是去瞧了熱鬧的,竟就瞧出了這些個。有些人說不明白話,腦子裡一根筋兒,蘇一索性也就不與他說了。
陶小祝見她這副模樣兒,自己又不依起來,還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