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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權將》
作者:蝶蘭
第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見(1)
“小嘛小白領,揹著那皮包上公司,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老闆罵我懶哪,沒有money呀,無面見姑娘。”
“小嘛小白領,揹著那皮包上公司,不是為做官,也不是為面子管,只為錢包要翻身啊,不受錢欺負,不做沒錢郎。”
五月的廣州,酷熱已經開始侵犯人間。早上七點還沒有到,太陽爺爺像是要發洩它那無盡的精力,炙熱的火焰烤得地面一片水汽。
張貴已經打扮整齊,再次照了鏡子,用手捋了捋頭頂中央幾根硬邦邦的頭髮,在輕鬆的音樂聲中邁出家門。
這是原唱,絕對的原唱,從張貴那張厚厚的嘴巴里哼出來的原唱。張貴平素除了躲在家裡吼兩句之外也沒什麼愛好,至於喜歡音樂,也僅僅因為他五音不全,這還得到了鄰居的不少獎勵,當然責罰也有,貌似比獎勵還要多,但在張貴強大的阿Q精神之前,所有對自身音樂發展的不利全部忽略。
所謂的朝九晚五小白領,胡扯,純粹是胡扯,張貴所在的公司,老闆絕對是一個穿越時空過來的現代版——楊白勞,除了會剝削諸如張貴這類蝸居草根階層外,還剝削勞動人民的血汗錢:據說,據說而已,老闆用借貸的方式融資了國家十多億人民幣。
還錢?呸,你不知道老子是幹嘛的嗎?房地產,房地產嘢,用得著我還錢嗎?多少人搶著為老子還錢。
唉,十多億咧。老子只要一個零頭,不,半個零頭。
“手錶、鑰匙、錢包、手機、皮包、饅頭。”張貴心中默唸了一遍,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好習慣,除了最後加上皮包和饅頭之外,也沒多大的變化,至於自己的容貌,卻在幾年的挫折中變得愈加滄桑了。
還不到三十歲的人,竟然滄桑?張貴用力的推了推鐵門,確定鐵門鎖緊後才拔出鑰匙,裝進皮包最裡面,拉好鎖鏈,猶疑了片刻,終於發現沒有遺留或遺忘的東西。
手錶是街上花了三十元買回來的歐米噶名牌手錶,記得當初從那個神秘的混混手中買到時還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興奮了好幾個鐘頭,但當第二天早上帶手錶位置的面板過敏時,張貴才知道原來公司的清潔工黃老頭只花了十八元就買到一個跟他一模一樣。
過敏唄,過了過了就習慣了。
鑰匙是張貴租的單間的鑰匙,張貴租的蝸居就在公司附近,這是他矛盾了很長時間糾結了很多過來回的結果,畢竟半個月的工資付給了社會主義無產階級的先富者,張貴不得不猶疑。在經過幾次被盜之後,張貴把牙齒咬碎,在這個慘無人道的市中心附近的城中村的租下了這麼一個單間。
所謂的單間,就是整日看不到陽光,白天不開燈就是黑夜,除了床之後,廁所就在床頭。可張貴依然很滿意,不僅因為這裡手機竟然有訊號,而且,可以走路上班。
奢侈,絕對是奢侈,君不見身價幾百億的比爾蓋茨,還要勞煩勞斯萊斯開老長一段路才到公司呢?自己一介無產階級的先鋒,先進生產力的代表,可以空著口袋走十分鐘的路程到公司,絕對是無以倫比的奢侈。
正是這種奢侈,讓張貴忘掉了蝸居的陰沉黑暗,忘掉了床頭廁所的臭味,忘掉了夜裡鄰居的各種聲音,還有不遠處的狗叫聲。
“小嘛小白領,揹著那皮包上公司,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老闆罵我懶哪,沒有money呀,無面見姑娘。”
“無面見姑娘,無面見姑娘。”張貴就像很久之前放磁帶時沒有電池一樣斷斷續續的哼著,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辛酸。
樓梯很窄,在三樓的轉彎之處,張貴如往常一樣猶疑了片刻,看了一眼讓他面板過敏的歐米噶名牌手錶,還是停頓下來依靠圍欄傍,也不怕他精心打扮的衣服貼在欄杆上各色的分泌物上。
故作深沉。
張貴非常滿意自己的表現,雖然身體沒有北方人的高大,但勻稱的體型卻顯得更加精幹,黑白分明的丹鳳眼顯得格外精神,厚實的國字臉很容易給人帶來好感,高大的鼻子加上略有厚度的嘴唇,性感得連張貴自己也妒忌。
只是,那鋒利的眉毛,在他謹慎的眼睛之上,卻顯得那麼的突兀,那麼的不亢不卑。
張貴曾經也是一個混混,只是不當大哥已經很久,從小是孤兒的他,也曾經混過,瘋狂過,砍過人(木刀),被砍過(木刀),坐過牢(教室),打過槍(水槍),摸過小姑娘(手指頭),只是後來歲月磨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