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若是史天澤知道他辛辛苦苦要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腳下,估計要跳起來罵娘了,罵娘還算是輕的了。
工場被炸燬之後,蒙古人一直沒有派人過來修葺,也沒有修葺的可能,大火整整燒了一夜,把該燒的和不該燒的都燒得一乾二淨。
地窖離路邊不遠,這段時間已經見了好幾批蒙古騎兵出入,但四人絕對是動也不敢動,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碰到蒙古人的騎兵,就憑他們四個人,碰到蒙古人的騎兵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地窖很小,很黑,氧氣很少,張貴頭腦又受到重創,一直都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迷糊中的張貴被人輕輕拍醒,掙扎的張開眼睛,只見眼前一張笑眯眯的臉:“優待你小子了,有好東西。”
“什麼?”張貴撓了撓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朱天昌,只見朱天昌遞過來一個小小的黑乎乎的東西,道:“好東西,吞了,不要咬破。”
張貴見朱天昌遞過來,潛意識張開嘴巴,一股濃郁的腥味在嘴巴蔓延開來:“不要吐,不要咬,吐下去。”
“怎麼草藥有這個味道。”張貴不滿的想著,但還是依朱天昌的話吞了下去,隨著自己的喉嚨動了動,張貴覺得朱天昌的喉嚨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動了動。
“什麼東西?”張貴更加奇怪的看著眼睛發亮的朱天昌。
“好東西。”朱天昌努力把頭扭開,然後低著頭一聲不吭,不一會兒又遞過來一條東西,這次張貴看清楚了,是肉條。
“這個?”張貴臉色大變,雙手緊緊抓住朱天昌,恐怕他是看電視看得多了,估計是想到什麼割肉求生之類了。
“蛇肉。”朱天昌頭也不回,張貴看著他喉嚨努力的動了動。
張貴覺得自己的肚子彷彿打翻了江河一般翻滾,“呃”的一聲幹吐,卻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別吐。”楊波突然開口,低聲道:“這東西最滋補,以前我和大哥流落時就常常以這東西為生。”
張貴狠狠的把手中的蛇肉放進嘴巴里,努力的嚥了下去,自從楊松死後,這個活潑好動的漢子再也沒有說話,衝著他這句話,就算是人肉,不,老鼠肉也要吃下去。
“嗯,味道還不錯。”張貴勉強的笑了笑:“至少挺鮮美的,大超你也吃點,大家都吃點。”
“也沒多少。”朱天昌突然接過話,道:“估計也就只有這條笨蛇了,其他畜牲想跑進這地窖裡也不容易,估計這本來就是它的窩。”
眾人相視看了一眼,突然輕輕的笑了笑,共生死同富貴,勿相忘。張貴喃喃的想著。
生吃蛇肉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眾人花了不少時間好好“消化”“消化”,等肚子裡翻滾的腥味淡了下來,張貴才問道:“老朱,這段時間實在難為你了,我矮張真愧對大家啊,愧對大家啊。”
朱天昌拍了拍張貴的肩膀,無論這個敦實的漢子名譽再廣,但都只是江湖上的事,真正上了戰場當不了真,任誰到了戰場見了死人,看著自己日久相處的兄弟死在自己的眼前,都會經歷這混沌的一關,或許過了就好,過了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而不是勇士。
“都已經五天了。”王大超挪了挪腳,地窖不大,他的腳都已經擱在張貴的肚皮上了:“狗日的蒙古人,咱們也就不過幹掉了一箇中書丞相史天澤的小兒子,又不是幹了忽必烈那小子的娘,用得著追得這麼兇嗎?”
眾人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而且都是沒有老婆的好男人,說些不鹹不淡的話倒也沒有人不習慣,而且當兵的本來就是粗漢子,誰管得了誰。
四人中雖然以張貴為尊,但朱天昌年紀最長,早已經過了逛窯子的年齡,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段時間,蒙古人的騎兵已經少了很多,有時候一兩個時辰也不見有蒙古騎兵路過。”
眾人想了想,畢竟看到生的希望,誰又願意死在地窖裡。
“這裡是白河防線,這裡是蒙古的進攻防線,這裡是史天澤部的大營。”張貴推開王大超的臭腳,在地上畫了幾道線路:“或許蒙古人的方向都放在這裡。”
眾人順著張貴的手指:“西北?”
“正是。”
“狗日的蒙古人怎麼也不見消停。”牛富揉了揉眼睛,幾天前蒙古人大營方向發生了一場巨大的爆炸,爆炸引發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
但就是這次之後,防線上的蒙古人就像被驢子踢了腦瓜一般一刻也不消停,雖然沒有真正的攻城,但是每分每刻都有蒙古人的騎兵在城門前晃悠,有時候人多點,有時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