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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易楚已平靜下來,帶著慣常明媚的笑容穿梭在菜市場。
深秋初冬最適宜進補,易楚在飲食上從不吝嗇,買了一隻小公雞,二兩幹蘑菇,又切了半斤豆腐,買了兩把秋菠菜。
小公雞才兩斤半,雖然小力氣卻挺大,掙斷了雙翅上的茅草繩,掙扎著想要飛。易楚險些抓不住,還好顧瑤經過,幫她拎回了家。
顧瑤還真是會做人,自打顧琛在醫館幫忙,她就時不時送點自家後院種的豆角茄子來,家裡蒸了包子,煮了水餃,也常常吩咐顧琛送一碗到易家,前兩天還給易郎中做了雙千層底布鞋
東西不多,到底是番心意,易郎中不好推辭,診病時就讓顧琛在旁邊伺候。
顧琛很有眼色,端茶水遞帕子之餘,默默按著易郎中的診斷記下病患的症狀。
榮盛仍負責按方抓藥、收診金,空餘時守著藥爐製備些常用的丸藥,兢兢業業。
易郎中對眼下的狀況還算滿意,顧琛機靈以後或許能繼承自己的衣缽,榮盛老實,沒有歪心思,至少當女婿不會欺負自家閨女。
萬晉國的規矩是定了親的男女不能見面,曉望街住的大多是商戶,對規矩並不嚴苛,也不能容忍男女朝夕相處。
為避嫌,易楚自打過了婚書,白天就不去醫館,只在傍晚或夜裡去陪著易郎中。
這天,易楚繡被面繡久了胳膊累得發酸,便拿了本《草木集》歪在羅漢榻上看,無意中翻到杜仲那頁,忍不住便想起那夜的那個人。
結實的手臂環在她腰間,熱熱的氣息撲在她耳際,“杜甫的杜,仲尼的仲。”
她將玉鐲梳篦還他,他不收,他說,“即便你不戴也留著,好歹是我費心思選的……或許十幾年後你給女兒置辦嫁妝,看到了能記起我的名字,我在九泉之下也會知足。”
想到此,不覺又是眼眶發澀,滿腹的酸楚無處訴說。
也不知現今他身在何處,後背的傷好了沒有?
易楚合上書,起身挽袖研了磨,提筆想寫點什麼,思來想去只寫下“杜仲”兩字。
不禁鄙視自己,待嫁的夫君就在前頭醫館,平白思量不相干的男人做什麼?
正待擱筆,門外傳來顧琛急切的聲音,“阿楚姑娘,先生讓你過前頭去。”
易楚手一抖,墨落在紙上,滴了個碩大的黑點。
匆忙擱下筆,提著裙角三步兩步走進醫館。
剛進門,就聞到濃郁的脂粉香氣,醫館裡擠滿了人,當間站著四五位女子,身上穿著綾羅綢緞,頭上插著金簮玉釵,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醫館的病患要麼是貧寒人家要麼是附近的平民商戶,何曾見過這般裝扮的女子,個個目不轉睛地她們,幾乎錯不開眼。
女子們躲閃著,看上去很尷尬。
易郎中面前也坐著位穿戴不凡的少女,雙手捏塊錦帕緊緊地捂著鼻子,可仍有鮮血滲透帕子慢慢淌下來,混雜著淚水,塗了滿臉。
易郎中倒是鎮靜,語氣溫和,“姑娘何處疼痛,可伸出手腕讓在下診脈?”
少女眼淚一個勁兒流,只是搖頭。
旁邊有個婆子低喝,“畫屏,伸手讓先生診脈,哭能哭好了?沒得丟人現眼。”
少女鬆開右手,只這一瞬,鼻子又有血噴出來,竟似止不住似的。
易郎中暗暗叫苦,眼角瞧見易楚進來,頓時鬆了一口氣,“阿楚,快將這姑娘扶到你屋裡,先止住血再把脈。”
不等易楚動手,婆子已攙起畫屏的胳膊問道:“姑娘房間在何處?”
易楚忙指了指後門,“東廂房便是。”
卻另有一女子問道:“不知是郎中診脈還是這位姑娘診脈?”這人做婦人打扮,頭上戴了頂帷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餘小巧的下巴露在外面。
聲音低柔很好聽,估摸著年歲應該不大。
易郎中溫文一笑,“這位姑娘並非大病,小女即可診治,若不放心,待我看過方子再取藥。”
少婦微微點頭,在兩位女子的攙扶下跟隨著易楚進了東廂房。
易楚讓畫屏在羅漢榻上坐下,小跑著端了盆冷水,絞過帕子,覆在畫屏的鼻樑骨上。又用手指按壓兩側迎香穴鼻翅旁邊的凹陷處,不過半盞茶工夫,血漸漸止住了。
幾位女子同時舒了口氣。
易楚柔聲道:“以後若再出血,就照此處理,另外將大蒜搗成泥,敷在腳心也是好的。”
婆子暗暗點了點頭。
易楚換過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