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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鹹菜,當下把家裡醃製好的六罈子一罈沒留,全部讓俞樺帶了過來。
不過三五天的工夫,已湊齊了滿滿當當的一車物品。
俞樺出面找了盛記商行,許了些車馬費讓他們送往宣府。
因裡面有衣物吃食,林槐親自帶了三個護衛跟車,四人分為兩班倒,不錯眼珠地盯著物品。商行原本帶了十二車貨,二十四個押車夥計,和八個保鏢,領隊的見林槐帶的三人個個身強力壯,本就有幾分滿意,又聽說他們是往宣府總兵府送東西更是喜出望外。
宣府換了新總兵,沿路駐防的軍士有所更替,他們正愁找不到門路,當下不僅不要先前說好的車馬費,反而每天好酒好菜地伺候這林槐眾人。
東西送出去,易楚也沒閒著,把庫房裡的細棉布找出來,跟易齊一起裁了幾件嬰孩貼身穿的小襖。因尚不知是男是女,也怕線磨了嬰孩肌膚,所以就沒繡花,只簡單地縫了縫。衣服是反著做的,所有的接頭線頭都露在外面,不過易齊針線活好,饒是這樣,做成的衣服也很是精緻。
冬雨跟冬雪也隨著幫忙,冬晴仍時不時在院子裡扎馬步,間或打兩趟自創的拳法。她糾纏了林槐一個多月,林槐始終沒鬆口教她功夫,如今又跟車去了宣府。冬雪便勸她,“林管家不同意就算了,女孩子打打殺殺的也不好。”
冬晴卻不氣餒,“林管家去宣府也不過十幾天的工夫,我等他回來便是,拜師學藝本來就不容易,哪有一下子就成了的?”
易齊雖總見她在院子裡扎馬步,卻頭一次聽說她打算學武,不禁詫異地問:“你以後不打算嫁人了?”
“嫁人跟學武有什麼相干?”冬晴反問,“我都想好了,夫人說過兩三年把我們幾個都放出去,身價銀子也不要。我住在府裡管吃管穿,我的月例都攢著,攢上兩三年到時候還回村裡幫我弟弟張羅一房媳婦還有富餘,再買幾畝地種。我學了武可以上山打獵,管著家裡吃肉不說還能有進項,我這樣能幹的媳婦誰不搶著要?只有那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才沒人要呢。”
話說得篤定而從容,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
冬雨斜睨著她,“你一個大閨女說這些,也不嫌臊得慌。”
冬晴理直氣壯地說:“有什麼可羞臊的?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易楚笑著勸慰:“你這樣想很好,”轉而問冬雨,“你是怎麼打算的?”
冬雨萬沒想到易楚會問自己,臉驀地紅了,低著頭扭扭捏捏地說:“我沒想過。”冬雪大急,趁人不注意扯了扯她的袖子。冬雨咬了咬唇才又小聲地改口,“夫人以前說過有不曾婚配的管事……”
易楚瞭然,可轉念一想,府裡的管事雖有十幾個,可大都成家有了妻室,難不成……
冬雪見易楚疑惑,提醒道:“是張家小哥,現在不是在糧米鋪子做著管事?”
易楚恍然,“是大勇?”
冬雨已羞得抬不起頭來,扭著身子跑了出去,易楚望著冬雪問道:“是幾時的事兒?”
冬雪笑道:“還是在白米斜街的時候見過兩回。”
大勇長相周正,又因為一直在湯麵館當跑堂,嘴皮子很利落,能引起冬雨的注意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易楚心裡有了數,再問冬雪的打算,冬雪落落大方地說:“我想留在夫人身邊當個管事嬤嬤,至於嫁人,夫人看著找個老實本分的小廝就行。”
易楚知她素來有主見,微微點了點頭。
幾個丫鬟各自出去幹活了,易齊心裡頗不平靜,手裡掂著針線卻始終繡不下去。原本她以為這幾人之中,總會有一兩個會願意留下來當個姨娘或者通房。
姐夫是超一品的伯爵,手握兵權,即便只是個通房也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比那些六七品小官的正妻都榮耀。
而且姐夫長得清雅俊朗,但凡女子看了很容易動心。
可冬晴打算回鄉種地打獵,冬雨傾心一個鋪子的活計,而長相最好的冬雪卻寧願配個小廝,也不提伺候姐夫的事兒。
是不是這才是聰明人?
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也知道主子的想法意願,所以她們腳踏實地,並不做白日夢,去追求那些虛無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相比之下,以前的自己真是傻,被親孃挑唆幾句就不知所以,真把自己當成郡王府的姑娘了。要知道郡王府的姑娘也有嫡庶之分,貴賤之別,憑什麼自己就能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必定能出人頭地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就為了空手畫的餡餅,自己捨棄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