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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又詫異了幾分,卻未言語,不動聲色地尋到脈搏,按在上面。
果然脈細小如線浮滑無力,脈細是因血虧不能充盈脈道,應是血虛之症……可是為什麼會浮滑?
是在落梅庵忍飢挨餓落下的病症?
易楚心頭湧起淡淡的內疚,溫聲問道:“你的月事可還正常?”
“有兩個月沒來,上個月來了點,比往常少許多,也只持續了兩天。”易齊惶恐地盯著易楚,“我是不是不好?”
易楚含含糊糊地說:“有點血虛,這幾天讓丁嬤嬤燉點養精益氣的湯水補一補……明兒請個太醫來仔細看看。”
易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緊張地抓著易楚,怯怯地喚了聲,“姐——”
易楚笑笑,“別擔心,有我呢。”
“姐,”易齊再叫,“姐,從前的事都是我錯了,是我被富貴迷了眼,不擇手段地往上爬,又奢想些不該想的。姐,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後都會改,我聽姐的話,姐別不認我。”
易楚著意地看她兩眼,沒開口,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回了屋。
信義伯府的中秋節過得安靜寂寥,而相隔不遠的皇宮卻是燈火輝煌熱鬧喧闐。
宮宴設在御花園,正對著湖面。湖水倒映著明月,秋風吹過,明月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嘉德帝興致頗高,頻頻舉杯與臣子們共飲。
朝臣們也開心,不僅帶了妻室來赴宴,有好幾位還帶家中適齡的女兒。
明年開春就要選秀,這是板上釘了釘的。後宮裡除了皇后只有先前兩個妾室擢升的美人,而四妃九嬪的位子都是空的,只要能進宮就會有大好的前程。
何況,嘉德帝剛及弱冠之年,生得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當下席中坐著的女子都沉不住氣了,嬌怯的眼神暗含著無限情意,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朝嘉德帝湧去。
皇后看在眼裡,雖是笑盈盈地隨著嘉德帝舉杯,心裡卻是酸澀無比。針扎般熬了大半個時辰,皇后不想再看那些妙齡女子,藉口更衣,到了旁邊的偏廳休息。
賭氣般連喝了一大杯茶水,心頭的怒火漸漸沉了下去,才揚手招呼宮女,“請文定伯夫人過來說話。”
不大工夫,文定伯夫人出現在門口,皇后掩飾住面上的失意,請孃親入了座,笑問:“阿芙怎麼不跟著來熱鬧熱鬧,在家裡都做些什麼?”
知女莫如母,文定伯夫人也看到席面上的光景,豈不知皇后的心酸,見她不提,也便避開,回答道:“前些日子不是去信義伯府玩了一天,借了杜夫人一條裙子,打算照樣子也做一條。這幾天倒是消停,哪兒都沒去,就在家裡做針線。”
“什麼樣珍貴的裙子,怎麼就入了阿芙的眼?”皇后閒閒地問。
文定伯笑道:“料子倒不出奇,青碧色的玉生煙,上面繡的花樣倒真是奇巧,疊著的時候就是一個精緻,可若抖開來,那花搖搖擺擺的,就跟活了似的,靈氣十足,可惜裙子劃破了,阿芙應了杜夫人說幫她修補。”
皇后皺一下眉頭想起來了,“是繡著荷花蓮葉那條裙子?杜夫人進宮時曾經穿過還得了母后的賞,是不錯……阿芙的繡工也是出挑的,未必繡不出來,若是修補卻真正費工夫,阿芙跟杜夫人倒合得來。”
“是啊,阿芙說過好幾回杜夫人和善,吳家的韻玲也說杜夫人極好相處,人也實在。兩人都說好,定然不會差,阿芙不是輕易與人結交的性子,難得能合得來,能多個清靜的玩處也是好事。”文定伯夫人並不在意陳芙與易楚相交,易楚深居簡出,杜仲這一走,杜府又沒有小叔子大侄子等男子,陳芙多去幾趟也傳不出流言蜚語來。
再者說,許多夫人想方設法結交易楚都結交不來。
皇后又想了想,“對了,上個月杭州貢了一批絲線,色染得極正,我瞧著有幾種青碧色的都很鮮亮,不如我讓人找來,娘帶回去給阿芙,許是能用得上。”
“行,”絲線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文定伯夫人滿口答應了……
140|診病
地上鋪著象牙黃的方磚,整齊平滑,承塵上掛著串五角宮燈,長案一頭擺著景泰藍雙耳香爐,有煙氣自香爐中嫋嫋蒸騰,屋裡浮動著檀香的氣味,另一頭供了個汝窯敞口花觚,錯落有致地插著把嬌黃鮮豔的菊花。
靠牆是座架子床,垂著薑黃色的幔帳,幔帳上繡著精緻的蟲草,別有生趣。
很顯然這是個女子的閨房。
常太醫掃一眼,再不敢多看,低著頭走到床前,在搭了墨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