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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的珊瑚樹,分支繁茂,圓潤有光,她到底是俗人,打心眼裡就愛這些個光輝敞亮的珠子玉石,不由得站在近前多看了一會兒,這時候書案後頭那人還未抬頭,卻冷不丁撂下一句,“怎麼?比你的珊瑚千歲菊,也不差吧。”
他這話說得不輕不重、不鹹不淡、不知其意,然則卻偏偏有那麼一隻小狐狸,將他拿準了參透了,一星半點的風吹草動她都能聽出疾風驟雨的蛛絲。
忽見她粲然一笑,上前一步走到書案前頭,笑盈盈望著低頭落筆的陸晟,“那東西千好萬好,也是旁人的。若是有的東西千不好萬不好,但凡成了我的,我也能瞧出千萬種好來。”
陸晟握筆的手頓了頓,嘴角有一瞬間的上揚,隨即又成了個緊抿的狀態,依然肅著臉,對著灑金的宣紙說道:“你這好與不好彎彎繞繞實在多,朕都要被你繞進去。”
青青欣然不改,向後一步,施施然行一禮,“臣妾謝皇上賞賜。”
到此,陸晟才擱下筆,身子向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卻因她背後漏著些許日光,將她一嫋細腰,一身煙霞映成翠湖邊上一支柳條,令他眼底也閃過一絲藏不住的驚豔。
陸晟虛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怎就知道這是給你的?”
“因我喜歡它,你若是不給,我便學那石崇,找個鐵如意,砸了這珊瑚樹,誰也別想搶了去。”
“呵,還挺霸道。”他朝青青伸出手,“過來。”
青青把手遞到他掌心,由他牽引著,被安放在他膝上,陸晟碰了碰她的珍珠耳墜,懶懶問:“昨兒夜裡睡得可好?”
青青道:“一覺到天亮,連夢都沒做成。”
陸晟道:“朕卻是兩天沒閤眼,時局一動,無論好壞,都沒得休息。”
“那是你的天下,自然要由你來操心,我不過是一小女子,能管好我自己便了不得了。”
“這都是哄人的話。”陸晟動了動脖子,閉上眼,從山海似的奏章裡面抽出一本來遞到她跟前,“你來唸……”
青青正想著該不該前朝後宮一番大道理拒了他,卻又禁不住翻開奏疏,見紙上字字工整,條理分明,顯然不是前鋒大將親筆所書,她略掃一眼,輕聲念道:“晉王定南將軍臣陸震霆狀奏:恭依聖旨,將帶所部人馬,邀擊南人至漢水北岸見陣,共斫人頭一萬一千千二百一十六級,生擒南朝英武將軍劉崢嶸等二十人,並遣差兵馬收復蘇南府,殺獲一千七百餘人,生擒南軍偽同知蘇南府知事李建章等一十二人。”(注)
她聲線柔美,聽著比春啼的鳥兒更軟糯。
好在陸晟定力夠,沒在這和軟的春風裡熏熏然睡去。
“力王狂瀾,旗開得勝,俄日敦真乃我朝第一猛將。”
他說完仍閉著眼,似乎只是有感而發,並無他意。
然則青青卻在他近乎平淡的語調中覺出些許不同來,她放下摺子,輕聲說:“他不日便要班師回朝,皇上要將我送回去麼?”
陸晟適才睜開眼,直直看向她,“你怕什麼?”不問她想不想回,可不可留,大約根本不在乎她心中如何想。
青青想了想答:“紙包不住火,我怕他鬧起來,皇上一生氣,索性殺了我了事。”
“你也會怕?”
“我是凡人,自然會怕。”
陸晟掀開眼皮,鼻子裡哼了聲,“你若是怕,朕倒能給你指條明路。”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扯了她的衣裳領子按到胸前來,“你伺候好朕,叫朕舒服了,必定捨不得殺你。”
“你……那我還是死了吧……唔……”死字還沒說完,就讓那人一口吞了,探了舌頭進來,攪得她呼吸紊亂,催得髮髻上的碎玉流蘇嘩啦啦一陣響動,整個人也軟了酥了沒了骨頭,混亂中聽見周英蓮的聲音,尖聲細嗓的,“皇上,兩位答應在外求見。”
周英蓮喊第二遍,陸晟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青青,手上的力道還大得驚人,直直捏得她肉疼。
陸晟臉上陰沉沉一片,緩了緩,親手去替青青整理衣襟,冷聲道:“這兩個是皇后母家送進來的,皇后的面子朕不能不給。”
青青喘著氣,還不忘刺他一句,“我原以為皇上是誰也不懼的。”
陸晟道:“再多說,仔細的小腦袋離家出走。”
待兩個鮮嫩嬌豔的小姑娘進門來,青青已然收拾妥帖站到書案一旁,裝模作樣地為陸晟研墨。
兩個人一個嬌一個俏,規矩都學得好,脆生生地行禮問安,其中一個大膽些,竟然敢偷偷向上瞄,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