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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
葉香偶略一思索,取來核桃仁,笑嘻嘻地在它面前晃來晃去:“想不想吃?想不想吃?”
拐拐看到核桃仁,一下子紅光滿面,唰唰撲扇著大翅膀,伸著脖子要夠。
葉香偶得意洋洋地逗它:“叫‘小偶’,叫‘小偶’我就餵給你吃!”
拐拐費勁半晌吃不著,最後急得蹦出三個字:“裴喻寒!”
天!
葉香偶氣得快七竅生煙:“你這隻笨鳥,除了‘呆瓜’跟‘裴喻寒’,還會說什麼!”
“裴喻寒!裴喻寒!”拐拐越叫越歡。
葉香偶跟中了咒語似的,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痛,最後氣憤一吼:“不理你了!”
拐拐以前住在裴喻寒的書房裡,後來葉香偶因為父親病逝,傷心過度病了好一陣,裴喻寒便命人把拐拐拿來給她做伴。
所以葉香偶想,怪不得拐拐這麼趾高氣昂呢,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鳥?大管家當初還笑呵呵地說拐拐在裴喻寒身邊很鬧騰,但自從住進鏡清居,就變得乖巧許多,葉香偶覺得……這分明就是失落吧?畢竟人家曾是裴喻寒的愛寵,但搬到她的鏡清居,是不是有種寵妃被打入冷宮的感覺?
拐拐如今三歲了,葉香偶第一次看見它,小傢伙就會說“呆瓜”跟“裴喻寒”,到現在,也依然就會說這兩句。
葉香偶覺得好奇,之前究竟是誰教拐拐說的話?她可不認為裴喻寒會神經病地教拐拐喊“呆瓜”。大概只有一人——他的長姐裴蘊詩,聽說是位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比裴喻寒年長四歲。關於裴家的家事,葉香偶倒是略知一二,裴喻寒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相繼而亡,只留下偌大家業給他們姐弟倆,別瞧裴蘊詩身為女兒身,但精明能幹,處事果決,十四五歲便能獨當一面,一邊主理裴家家業,一邊照顧裴喻寒,更是為了裴喻寒守到二十有三才出嫁,那夫家是酈州人,據說也是當地豪門巨室。
可以說,裴喻寒是被裴蘊詩一手拉扯長大的,姐弟間感情甚篤,裴喻寒十分尊重愛戴他的這位長姐,因此,這世上恐怕也只有裴蘊詩,敢對裴喻寒的愛寵教“呆瓜”兩個字吧?
晚上,葉香偶做了一個夢,周圍飄著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煞是好看,她喜歡雪,毫無理由的喜歡,好像她的前世就是一片小小的雪花,晶瑩、純潔、自由自在地飄舞、旋轉、落地,再一點一點融化……
那些雪宛如一盞盞天宮冰燈,圍著她紛飛旋轉,忽一陣疾風吹來,雪花愈刮愈猛,化成細粉碎粒,密密麻麻,漫天蒼芒一片,她慌忙以袖掩面,迷迷濛濛地看到前方,似站著一道人影……
葉香偶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是那熟悉的床頂雕花,此刻她躺在床上,窗外已是大亮。
她愣了愣,待神智徹底迴歸大腦,“蹭”地一下坐起身:“翠枝,翠枝!”
等翠枝趕過來,她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翠枝答道:“快晌午了。”
“天!”葉香偶頭都大了,簡直欲哭無淚,“不是讓你早點叫醒我的嗎!”
翠枝沒敢說她睡的跟死豬一樣,根本叫不醒的,滿臉無辜地道:“奴婢先前叫了好幾次,可是表姑娘始終沒有反應。”
葉香偶不再多說,惦記著裴喻寒罰她抄書一事,匆匆梳洗一番,吃了幾口細點,便坐在案前翻開那篇《女論語》,蘸了筆尖,揮毫如飛。
整整一天,她連喝口水的功夫都顧不得上,屋內靜得只能聽到筆落的嗖嗖聲,簌簌聲,不久書桌一隅漸漸堆疊成小紙山堆,臨近黃昏日落,終是飢腸轆轆,才肯停了筆,她手痠眼疼,仰在太師椅呼呼喘氣,真是動一下都懶得動,宛如活死人一般。
翠枝知她累了,將準備好的膳餚端來:“一下午滴水未沾,還是先歇一歇,吃些東西吧。”
“不行不行。”葉香偶閉著眼擺擺手,心道裴喻寒實在太狠,這分明是叫她食不得咽夜不能寐嘛。可聞著那股熟悉的肉香味,她用鼻子嗅嗅,有些激動地睜開眼,“醬肉酥餅?”
翠枝點頭。
啊,是她最愛的醬肉酥餅!葉香偶肚子裡的饞蟲一下被勾了出來,將抄書的事拋之腦後:“快拿來快拿來!”
翠枝就知道她抗拒不了吃,笑著把膳盤閣在一旁茶几上。
葉香偶淨完手,拈了一塊醬肉酥餅就往嘴裡塞,真是餓壞,邊嚼邊就著那碗雪梨粥,咕嚕咕嚕一併嚥下喉嚨,反正在翠枝面前她從來沒什麼吃相可言。
稍後,她嘴巴叼著第二塊酥餅,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