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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看書了,就在床邊的繡墩上坐著,靜得只能聽見更漏的“沙沙”聲,一時間氣氛尷尬極了,她抿抿嘴巴,老實巴交地講:“裴喻寒,今天是我闖了禍,你要是想罵我,就罵吧……”
他不吭聲。
她囁嚅著:“裴喻寒……”
“睡覺。”他吐出兩個字。
葉香偶心裡莫名竄出個奇怪的念頭,該不會他是怕她夜裡翻身,觸碰傷口,所以特地守在這裡?
她只好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但過去片刻,又是睜開:“裴喻寒……”
他一直在看著她。
葉香偶吸溜吸溜鼻子,跟沒人要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地道:“我疼……睡不著。”
他輕微一愣,接著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活該。”
她就知道他得罵她,或許該說被他罵了,她心裡反倒舒坦許多,不那麼彆扭了,因為她總覺得裴喻寒今天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她闔眼想著,如果爹爹還在世,知道她被人這樣欺負,受了這樣重的傷,一定會很心疼的吧,她打小就失去孃親,被爹爹一手撫養長大,儘管她不是什麼名門千金,但也是爹爹的心肝寶貝。
眼淚,悄無聲息地滑淌過腮邊……
緊接著,心臟突突一跳,葉香偶幾乎是惶恐地睜開雙目,因為裴喻寒正俯著身,用拇指耐心地為她拂拭淚水。
她傻愣愣地注視,就聽裴喻寒說:“覺得疼,就抓著我的手。”
燭光搖曳裡,他修長均勻的骨指泛出一種接近透明的頗梨色,好似精雕細琢的水晶曇花,在月色下瑩膩得無一絲瑕疵。
他的手很漂亮,那種過分的白,讓人感覺有些冰涼涼的,但葉香偶體會過,上次被他拽著離開張府,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
她想了想,將小手擱在他掌心裡,一時就像汪洋裡抓住了那根唯一浮木,獲得足以支援的力量,當傷口作疼的時候,她就牢牢抓緊,彷彿並不是孤獨一個人,對方也在陪著她,也在跟著她一起疼……
當夜,她終於沉酣入睡。
翌日一早,葉香偶再次醒來時,對面炕上空空,裴喻寒已經不在了。
是夢?難道是夢?
昨晚裴喻寒好像守在床邊,給她掖被子,給她擦眼淚,還讓她握著他的手……不過應該是夢吧?因為那個時候的裴喻寒,似乎挺溫柔的……
她喚了兩聲翠枝,可惜沒有回應,心想這死丫頭一大早跑哪兒偷懶去了,勉勉強強坐起身,走到桌前倒水,卻發現茶壺是空的,只好繞過屏風去找翠枝,結果這一出來不要緊,坐啟對面的東次間裡,居然看到裴喻寒在與大管家談話。
估計裴喻寒先前談得專注,並沒聽到她的聲音,此際她走出來,眸子彷彿針兒被磁石引住似的,立馬調轉到她身上——
青絲迤邐委足,羅衣軟帶嚲地,睡眼惺忪,煙眉朦朧,粉嫩嫩的臉上洇著嬰兒紅,亦如海棠春睡,正值滿滿的慵嬌風情。
大管家慌忙垂目,不敢多看。
葉香偶疑惑地問:“你怎麼在這裡?”緊接著環顧周圍,發現屋裡多出一張梨花木雕花橫案,配套的書櫃,以及一大堆賬本薄冊堆疊在案上,她的地方,居然被佈置成一間臨時的書房。
自打她出現在視線裡,裴喻寒就沒移過目光,面上浮著一絲不豫:“誰準你下床的?”
“啊?”她沒反應過來。
裴喻寒懶得跟她廢話似的,徑自丟下句:“回床上老老實實趴著去。”隨後扭頭,繼續跟大管家商議事情。
葉香偶好比老鼠遇見貓,趕緊灰溜溜地爬回床上了,約莫半盞熱茶的功夫,聽到腳步聲,是裴喻寒進來。
葉香偶才敢問:“翠枝呢?”
裴喻寒回答:“在廚房煮粥。”坐到床邊,伸手一撩被子,將她的上衣輕輕上卷。
“等等,你做什麼?”葉香偶驚慌,由於趴著使不上勁,一扭身子,結果又痛得她差點沒嗷出來。
裴喻寒覷了她一眼:“我看下傷口。”一板一眼的腔調,彷彿是做著再尋常不過的事。
但葉香偶心裡簡直要亂成一鍋粥了。
又看?昨天不是都看過了嗎?
當他掀開衣裳,葉香偶忍不住倒抽口冷氣,儘管清楚裴喻寒壓根不會往男女方面上想,但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不合規矩啊!他……他怎麼能……
不過裴喻寒一心放在她的傷勢上,完全沒有留意她的窘迫之態,再加上他本身氣勢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