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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挺好吃的。”葉香偶嘴裡還塞著飯,以致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跟泡泡魚一樣,而裴蘊詩聽了這席話,簡直樂得合不上嘴了:“還是我們小偶最好,比某人可愛多了。”她故意翻了裴喻寒一記白眼,然後衝葉香偶笑了笑。
葉香偶正要笑,卻遭到裴喻寒冰冷冷的注視,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你笑個試試”?頓時讓她喉嚨跟咔了魚刺似的,乾咳幾聲,繼續埋頭吃飯了。
裴蘊詩則怕她吃不飽一樣,把桌上的菜餚統統給她夾了一個遍,害得葉香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實說,因為裴喻寒口味一向挑剔,裴家的火夫請的都是江南一帶名廚帶出來的徒弟,做出的菜餚自然是色香味俱全,而裴蘊詩做的只能稱得上是最普通的家常便飯,換做別人,只怕裴喻寒嘗都不會嘗,不過葉香偶見裴喻寒適才雖是一副挑剔語氣,最後還是一粒不剩地吃完了。其實葉香偶也很喜歡裴蘊詩的飯菜,怎麼說呢,儘管談不上多麼精緻美觀,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好像身心疲憊地回到家中,喝一杯熱茶,泡一場熱澡,與家人守候一起,那時心中永遠瀰漫著淡淡的溫暖與幸福。
稍後,裴蘊詩掏出一枚絹帕拭了拭嘴角,葉香偶看到那帕子上面繡著一朵漂亮的橙菊花,圖案倒不新奇,不過吸引她注意的是帕角上的“少瓊”二字,不禁詫異地張口:“咦,這帕子……”
“啪……”裴喻寒手中的玉箸陡然掉落。
而裴蘊詩也是意外地瞪大眼睛,顯得難以置信。
葉香偶左右看看,一時覺得他們的表情有些古怪,就像在害怕她下一刻會說出來什麼似的,充滿疑惑地眨眨眼睛:“這條帕子……為何會繡著表哥的名字?”
裴蘊詩聞言,胸口微微起伏下,彷彿不易察覺地鬆口氣,才扯唇一笑:“噢,它啊,說起來還真是懷念呢……當年我生辰的時候,是少瓊親手繡了這條帕子送我當作禮物……”她一邊說一邊笑著望向裴喻寒,眼中卻藏著極深的心疼。
裴喻寒坐在椅座上,跟泥塑雕像一樣垂首不語。
葉香偶簡直像聽到天下奇聞一般,裴喻寒居、然、會刺繡?天啊,她還以為他就會算賬、打算盤,腦子都用在生意上呢,要說女子會女紅實屬正常,可論起男子來那就太過稀奇了,她實在難以想象裴喻寒穿針引線時的樣子……儘管那帕上的菊花圖案色調簡單,但想必,一定包含了裴喻寒的濃濃心意吧,葉香偶知道裴喻寒從小是被這位胞姐帶大,姐弟間感情甚篤,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用完膳後,裴蘊詩要了解這些年來裴府上下經營的情況,便跟裴喻寒去了書房,而葉香偶回到清鏡居後就早早就寢了。
翌日起床後,葉香偶去了奉雲閣學習功課,回來後,正值晌午,葉香偶見天氣好,就把拐拐掛在簷下曬太陽,像拐拐這類品種的鸚鵡,最是畏寒,冬季都要養在暖閣裡,只有天氣特別暖和了,才可以放在外面。
拐拐大概也是許久沒出來曬太陽,是以一出來,就一個勁忽閃著大翅膀,扇得葉香偶頭髮都能飄起來了,其實每年一到酷暑,葉香偶就喜歡跑到拐拐跟前,逗著讓它扇翅膀,那風兒一陣一陣的,可涼快了。
葉香偶正要給拐拐剝花生仁,驀聽一道清柔夾笑的嗓音傳來:“小偶。”
“詩表姐!”葉香偶見她站在院門口,趕緊迎上去。
裴蘊詩笑道:“聽說你剛下了課,我就過來瞧瞧,沒打擾你吧?”
葉香偶搖頭:“哪兒的話,我正閒來無趣呢。”
裴蘊詩莞爾:“我也是,如今家裡生意讓少瓊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也插不上手,這次一回來,也不知該做什麼好了。”
看來這兩年裴喻寒把裴家管理得的確不錯,否則裴蘊詩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葉香偶正要請她進屋裡坐,孰料裴蘊詩恰好瞄見青簷下的拐拐,驚訝道:“呀,這不是拐拐嗎!”欣喜地提著裙裾走過去。
裴蘊詩忍不住回憶:“記得那會兒拐拐剛從海外被帶回來的時候,只有現在一半那麼小,如今都長得這般漂亮了,真像只小鳳凰。”
葉香偶也才恍然想到,裴蘊詩肯定是知道拐拐的,畢竟“呆瓜”跟“裴喻寒”都是裴蘊詩教拐拐說的,肯定跟裴蘊詩很熟才對。
結果出乎意料,裴蘊詩剛要伸手摸摸拐拐,拐拐卻探頭要叼她的手,葉香偶嚇得趕緊做出“要打”的手勢,拐拐才縮回腦袋,她有點尷尬地看向裴蘊詩:“詩表姐,你沒事吧,拐拐它可真是……”
裴蘊詩毫不在意,只是略帶感慨地一嘆:“時隔這麼久了,也難怪拐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