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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中又透著一股純真難言的風致,桃靨雪肌,俏鼻嫣唇,在她剛才摘掉兜帽的一瞬間,額角晶瑩的粉光汗膩,襯得那臉蛋兒宛如七寶桃花般,顧盼之間,流光溢彩,端的清美不可方物,正附和一介書生杜孝禮的審美標準。
杜楚楚今日拉著杜孝禮來,一是堂兄妹感情要好,二是拿他當擋箭牌,藉著杜孝禮在場,可以正大光明地與裴喻寒在一起逛花燈了。
“走吧走吧,咱們去猜燈謎。”人都到齊後,杜楚楚興奮不已,來到裴喻寒身邊,柔情脈脈地道,“少瓊,咱們走吧。”
裴喻寒一笑,跟著她轉身下樓。
花燈主街上,燈光輝煌,迤邐十里,勝似天界虹綢一般望之無垠,那花燈更是琳琅滿目,各式各樣,有花鳥走獸的紙紮燈,有自動旋轉的走馬燈,有花串花散發芬香的萊莉燈,有畫絹鑲琉璃絲的絲料燈,有輕綃夾彩圖的夾紗燈,有柚皮上插蠟可以在地上拖著玩的柚子燈……同時還有數百盞燈籠組成的燈樓,遊走在河裡富麗堂皇的燈船,真是一脈燈火,造下萬千繁華,且街道兩畔的店鋪皆掛出各家燈籠,貼著燈謎,要知這一條街的花燈都不買,只准猜謎,猜中者,可以直接將花燈取走,或者得到糕果小吃一類的獎勵,是以大多數人,出門前都不會吃的太飽,邊猜邊吃,一路下來,也差不多腹脹肚飽了。而且既然能免費得花燈,相互間就難免有比較之意,為此走出主街後,通常會看到周圍扎著一堆堆的人,有手裡提著好幾盞花燈的,有讓三四名家僕捧著的,還有根本拿不過來直接堆在地上的,每當有新的遊人遊逛出來,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拿眼睛瞄瞄,暗中比比誰更厲害。
原本是四人一起行走,但似乎自然而然的,就變成杜楚楚與裴喻寒並肩走在前頭,葉香偶與杜孝禮走在後頭,葉香偶看著前面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楚楚今日畫著甜美的桃花妝,額頭貼著金紅花鈿,外裹藕荷色斗篷,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或許正處於濃情戀愛中,她笑起來的時候,臉容被一圈甜蜜的光暈烘襯著,好似含苞玫瑰瞬間綻放,格外地讓人驚豔心動。
“少瓊,你看那盞如意燈!”“啊,還有那盞寶樓燈!”她像雀兒一樣嘰嘰喳喳,拽著裴喻寒一會兒到左邊看看,一會兒往右邊瞧瞧,裴喻寒穿著雪青衣袍,外罩一件純白色狐皮大氅,容色勝雪,眉目端華,迥出塵表,清貴絕俗,他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無數的璀璨燈火打照在他身上,更襯得人如瓊玉,神似謫仙,簡直看痴了周圍的一群小姑娘。
葉香偶知道裴喻寒不喜被人揪揪扯扯,可此刻他卻被楚楚拉著走來走去,完全沒有不耐煩的神色。
楚楚看上了一盞鯉魚吐珠燈,他就為她猜燈謎,很快便猜對了,楚楚美滋滋地拎著那盞鯉魚吐珠燈,笑得幾乎合不攏嘴,她望著裴喻寒,裴喻寒也望著她,彼此眼神交纏,勝過千言萬語。
葉香偶驀然覺得眼睛燙極了,彷彿被熾熱的白晝光生生刺痛了一般,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明明今夜是上元節,她才該是最興奮的那個,那麼多五顏六色的花燈,她本該看的眼花繚亂,目不轉睛才對,可視線總會不由自主,落在楚楚跟裴喻寒身上,連四周的彩輝迷光都忽視了,只餘下那兩個人的畫面,滿滿充盈在眼底。
杜孝禮一直陪她在身邊,他是曉得自己這位堂妹的心思,是以不好上前干擾那二人,葉香偶不時瞟著裴喻寒他們的時候,杜孝禮就一直瞧著她,真是越瞧越喜,忍不住問:“小生斗膽,請教葉姑娘芳名?”
葉香偶一愣,轉頭對上杜孝禮充滿熱切的眼神,啟唇吞吐下:“葉、葉香偶。”
杜孝禮記住後,又笑著道:“楚堂妹動輒在我面前提起葉姑娘,聽聞葉姑娘是裴公子的表親,裴公子儀表不凡,原來表姑娘也是如許標緻脫俗。”
葉香偶被他誇得不好意思,訕訕笑了下,目光恰好又往前一掃,就瞧楚楚踮著腳尖,正附耳跟裴喻寒低聲竊語著什麼,裴喻寒聽完,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三分寵溺。
葉香偶猛地定住腳步,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隱匿在人潮擁擠裡。
她剛好停在一盞球形刨花燈下,杜孝禮誤以為她喜歡,便上前猜燈謎,豈料那謎面上只寫著一個“卜”字,謎底打一種動物。
杜孝禮絞盡腦汁地想了半晌,最後靈光一現,以扇擊掌:“我知道了,是蚯蚓,‘丨’橫過來就是地面,一條蚯蚓在地面爬。”
他胸有成竹地說完,卻聽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在下倒不如此認為,‘丨’是樹幹,那一‘丶’就是鳥嘴,看上去如同鳥嘴在啄樹幹,我猜此動物是啄木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