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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我們待她好,難道還非得圖什麼不成”
西府上院,內室客氏的哭聲時斷時續,漸漸聽不見了。豐慶坐在東稍間,手捧一本論語,其實一個字都看不進,心裡亂成一團。
他是有些怨的。
與客氏琴瑟和鳴這許多年,這個家留給他的回憶多是愉悅輕鬆的,豐媛嬌憨,豐堯聰慧,客氏生了兩個極好的孩子。一家人共享天倫,甚少有這樣吵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他不是不疼豐鈺,只是豐鈺的性情,像極了她早逝的娘,段氏年輕時便是個彆扭性子,寡言少語,心思又深,只要她不開口,別人很難猜出她在想些什麼。豐鈺與她年輕如出一轍,每每用那雙深邃至極的眸子盯著他瞧,不說要什麼,也不說不要什麼,非得人去百般思量,該給她什麼才能哄她一笑。可往往自己所猜的又多半是錯的,許是費盡心力捧了給她,還被她不屑地撇開。
他喜歡的是客氏那種簡簡單單的女人。她貪財,小心眼,挑剔、嘴巴毒,可她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不管她氣什麼,只要好好的哄一鬨,很容易就破涕為笑,把一腔子真心給掏給你,熨帖得不得了。
可這次事情實在鬧得太大。大兄豐凱走仕途到如今才堪堪捱上個五品,這回客天賜被人扭到府衙,丟的不僅是客氏和他豐慶的臉,等同將豐凱也遞到人嘴下說道。
為官者與閨中女皆有一同,那便是名聲不可染汙。給人扣了治家不嚴的帽子,將來升遷擢拔,幾乎就不可能。甚至很可能就此給人遞了把柄,只待御史參上一本,豐氏一族就算就此淹沒。
再怎麼疼愛客氏,與家族前途相較,孰重孰輕他還是拎得清的。
且,那畢竟是他的閨女。便是親情稀薄了,也不至要她受這等欺壓。
她去了東府也好,一來能替他這當爹爹的在老太太跟前盡孝。二來,婚事全權託給大嫂,也免他好大一樁心病。將來豐鈺滿不滿意,總怪不到客氏身上。
聽得裡屋哭聲越來越細微,想是那傻女人哭累了睡了。豐慶丟開書卷,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正要去屏風後頭的榻上歇著,聽得門外一個柔柔的女聲道“老爺,奴婢打了熱水,伺候您沐足。”
豐慶“唔”了一聲,自行除了靴子坐在榻上。
杏娘手捧一隻銅盆,輕手輕腳地繞過屏風跪在豐慶面前。
她將熱水擺在地上,半蹲半跪將豐慶左腳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替他除襪。
豐慶這些年身邊事皆是客氏親自服侍,乍覺杏娘心細體貼,不免多瞧了她兩眼。
哪知這一瞧便瞧出了不同。杏娘跪坐在地,垂頭低眉,那臉蛋雖看不清,可她鎖骨之下三寸,那白膩膩的一片春光,可謂撩人得緊。
豐慶不自覺滾了滾喉結,雙足被杏娘放進水中,一雙細細的柔白的手在他足底輕捏她穿一身欲要就寢的衣裳,髮梢溼漉漉是剛剛沐浴過的模樣,許是察覺道豐慶的目光,她面色微紅地抬起頭來,含羞問道“老爺這樣瞧奴婢,是奴婢伺候的不好麼”
這聲音柔裡帶膩,膩中有甜。
豐慶只覺腦中“轟”地一聲,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左腳一抬,踢灑了銅盆,伸手攜住杏孃的胳膊,一把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他惡狠狠地端住她下巴,低聲喝道“你是故意,趁我與夫人齟齬,來勾引我的”
杏娘眼波盈盈,大膽地伸臂環住了豐慶的頸子。
“那老爺您,要罰奴婢麼”
豐鈺在做針線。
晚飯後桂園這邊就得了信,說大老爺有令,要豐鈺明日搬去東府的壽寧軒。
豐鈺一如往常,只管做她的針線。小環忙裡忙外,把幾個小丫頭指揮的團團轉,替她整理箱籠細軟。
眼見夜色深沉,褚嬤嬤已來催了幾回就寢,豐鈺瞧了眼更漏,心裡估摸一回,面色帶了幾分愉悅,邊飛針走線邊哼起小曲兒來。
桂園外一個婆子躡手躡腳的湊近,朝內吹了三長一短的哨聲。小環神色一凝,朝豐鈺瞥了一眼。豐鈺淡淡點了點頭,小環便放下手裡的事朝外走去。
片刻,小環滿面疑惑的歸來,湊近豐鈺低低的回稟,“是魏嬤嬤,她說的話奇怪的很,說什麼杏娘姐姐進去了沒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豐鈺抿唇一笑,輕輕拂了下小環的額髮“傻孩子,你如今還小,這些事還不需你做。只管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你放心,你姐姐當初受過的罪,我絕不會讓你再受。”
小環心中不安,伸手攀住豐鈺的袖子“姑娘,我只盼你好好兒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