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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軒的愧疚情緒只在面上掠過一瞬,他抬起眸子,坦蕩地迎上文心受傷的目光,緩聲道“我都記得。你我夫妻八年,我自問一直待你如珠如寶。新婚所立誓言,我並未違逆過。”
“是麼那她算什麼”文心冷笑,手裡端著那杯茶,慢慢的朝他走近。
朱子軒喉結滾了滾,低聲道“她她無家可歸,難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她,給她個容身之所她能奪走你什麼文心,我早就想好了,待她誕下子嗣,我會抱回家中,寄養在你名下。”
一語出,郭沉璧陡然朝他看去,眸中射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花瓣般的嘴唇愕然張開,顯是意外至極。
朱子軒朝文心走近一步,神色中亦有受傷和委屈,“文心,我們一直很好。你性子爽利,不拘小節,平素阿孃背後有什麼不滿,我都替你擔了,從沒叫你在我朱家受過委屈。這回這胎,已經找人相過,說有九成把握是個男兒。文心,屆時你有這孩子,有子憑寄,再有誰能指摘於你”
“這麼說,你是為我好”文心簡直給他氣笑了。“是為著我的緣故,因我生不出兒子,給人家議論,你是為著保我、堵住別人的嘴,所以才不得不和這個女人”
她見朱子軒滿面沉痛,似乎就要點頭認同,文心手裡那杯熱茶想也沒想地朝他顏面潑了出去,氣得渾身發顫,指著他道“你還要臉嗎,朱子軒”
熱茶潑面,茶沫揚了一頭,同時那茶盞飛出,重重擊在他額心。
朱子軒閉了閉眼,任水珠滴答溼了衣襟。再睜開眸子,已是盛怒不堪,面色冰冷黑沉。
“那你呢文心這些年你待我如何”他跨前一步,一把扯住文心的袖子,“動輒就打打罵罵,從來不顧我的臉面,當著丫頭就擠兌我,挑我的錯每回鬧性子,非得人跪著來求。夫妻敦倫,永遠不情不願自打生了兩個丫頭,不是你自個兒鬧病就是那兩個賠錢東西鬧病,鎮日的忙忙亂亂,就是我在外頭受了天大委屈,回到家中也得不來你一句軟語溫言。”
手上用力,扭住文心的胳膊不許她推拒,厲著一張臉,近得幾乎碰到她鼻尖,“我告訴你文心,我早就受夠了你和你們文家,清高什麼呢我是沒有入仕為官,讀書也不及你兩個哥哥,可論起家世門楣,誰比誰低了便是我靠祖蔭,也能保三世無虞,想巴結我的人多了去了這些年你以為就一個沉璧你真可笑,你防來防去,那點子粗笨手段,以為防的住誰呢”
文心眸子瞪得大大的,呆呆凝望著面前這暴怒陰狠的男人,她怎麼聽不懂呢
他在說什麼難道這些年她以為的夫妻恩愛和忠貞,只是她自以為是的自欺欺人
豐鈺身在隔間,此時再也坐不住了。
真相如此不堪,朱子軒看來是動了大怒鐵了心不肯低頭。
以文心寧折不彎的性子,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
她起身在屋中踱著步子。
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文心不比旁人。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雖無血緣關係,可在她心裡就和同胞姊妹一般親密。
可她又遲疑,自己闖將進去,除了令朱子軒越發惱羞成怒,還能起到什麼旁的作用
夫妻間事本就不是旁人能插手的,文心和朱子軒之間的過往、得失,除他們自己,旁人怎麼說得清呢
豐鈺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氣開啟了室門。不想腳還沒踏出去,就見文嵩氣急敗壞地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
兩人一照面,均是一怔,文嵩揮退身後小廝,睨了門口的小環和文心的侍婢等人一眼,壓低聲音對豐鈺道“你怎在此處”
豐鈺見到他來,不免舒了口氣“二公子,您來得正好。如今鬧得不好收場,我畢竟是外人,不好插手其中。您快去勸勸”
文嵩抿了抿嘴唇,想與她說點什麼。
就聽本就吵嚷的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走廊上眾人的表情均是一變,文嵩顧不得禮數面子,急速提步就去推門。
屋中情形令豐鈺變了臉色。
只見文心傻傻地立在那裡,攤開雙手,不知所措。見得自家二哥和他身後的豐鈺,她眸子顫了顫,淚水滾滾而落。
“我不是故意的”
“閉嘴你這毒婦”朱子軒懷抱著郭沉璧,氣得聲音都微微發顫,他回過頭,惶急地望著懷裡的女人,用與適才完全不一樣的輕柔聲音安撫道“沉璧,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揚起脖子,朝外大喝“都是死人麼還不去請郎中”
文嵩走到文心身邊,扯住她無措的雙手,“文心,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