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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寧嘿嘿一笑“是屬下行事不周。”侯爺吩咐帶人之時,語氣沉沉,似十分鄭重。不由得他不懷疑,那小販是否十分要緊的罪犯。
“崔寧,你這回惹惱了兄長,想不想將功贖罪”她秀眉舒展,月色下,笑靨怡人,鵝蛋臉上染了薄薄一層銀輝。
崔寧垂了垂眼,訕笑道“侯爺不喜人在他眼皮底下弄鬼。姑娘,我知你想什麼。”
安瀟瀟挑了挑眉“我想什麼,你知道”
這話不知怎麼,問得崔寧心內似被貓爪撓了一記般。他趕緊仰頭喝了好大一口酒,咕咚一聲嚥下去,才轉頭重新看向安瀟瀟,低聲道“姑娘是不是以為,侯爺有意那豐家姑娘”
安瀟瀟抿唇,只用一雙晶亮亮的眼睛望著他,等他說下去。
崔寧喉嚨裡一陣躁痛,似給那烈酒灼燒著喉頭。他硬著頭皮道:“屬下亦曾想過,是不是能幫侯爺解些憂煩,豐大姑娘與侯爺舊日相識,又是同鄉,侯爺向不喜人家觸碰,卻不反感這豐大姑娘”
不單他這麼想,就連安瀟瀟也是這麼想的。
那晚仲秋佳節,小樓之上,她送豐鈺出門回來,親眼撞見兄長立在窗前久久凝視那車馬走遠。
其後兄長頭痛發作,又是她親耳聽得他口中喃念她的芳名。
更讓她吃驚的是,當豐鈺走入侯府,看見他那般不堪模樣時的反應。
她張開手,毫無芥蒂地將他抱住,口中輕哼歌謠,極快地令他安定下來。
兩人緊密相貼,一個面容慈悲,一個神色安詳她遙遙看著,從沒覺得世上有什麼人是這樣的默契相襯。
崔寧似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豐姑娘眼看就要定親,侯爺不是不知,可侯爺吩咐,再不可提及豐姑娘此人。”
崔寧咂了咂嘴巴,不無感慨地道“說來也是,侯爺連冷家那嬌滴滴的二姑娘都瞧不上,怎會瞧上了宮裡出來的姑姑”
安瀟瀟斜橫他一記“”就這樣
這就能認定兄長對豐姑娘無情
兄長那人看似精明,其實在感情方面著實有些遲鈍。
細品了一回崔寧話中之意,安瀟瀟神色多了幾縷不屑“在你瞧來,冷二姑娘極好”
崔寧回憶一番,鄭重地點點頭。搖頭嘆息“可惜了。好好的閨女,給她家裡人坑得不輕”
安瀟瀟抿了抿嘴,覺得和崔寧說不下去了。
女人才瞭解女人,男人,呵永遠別指望他們分得清那些貌美女子是好是壞。
安瀟瀟從牆上跳下,二話不說就往回走。
崔寧不敢聲張,飛速躍下,追上她步子,低聲道“姑娘,您來尋我,可是有事”
安瀟瀟哼了一聲,揚手推他一掌“走開,莫擋了我的路。我本是來瞧你是不是要死了的,結果竟還撞著你偷喝酒,可見二十軍棍,著實打得輕了。”
崔寧嘿嘿一笑,正要說話,安瀟瀟突然袖子一揚,一根細細的綠色繩子從她袖底翻出。
崔寧反手一抓,抓住了繩子一頭,“姑娘”
覺出手感不對,不由朝那繩子一瞥,登時綠了臉。
一條滑滑涼涼的小蛇,正順著他手腕朝袖內蜿蜒。
崔寧強大驚失色,手掌鬆開,欲將蛇甩脫。
安瀟瀟心中冷笑,手上撫著另一條小蛇,朝他揚了揚下巴,道“我知你裝傻充愣逗我呢。崔寧,你們暗中打探那應榮的事,想做什麼我管不著。也不論兄長是不是真的對豐姑娘有意。我只知她是個極好的人,我不想任何人傷她。”
月色下,崔寧原本情緒多變的臉,忽而瞧來陰沉而模糊。從他面上,依稀辨得出安錦南的影子。一主一僕,相伴十餘載,從骨子裡頭染上了相同的沉鬱陰狠。
崔寧抓住那條小蛇,穩穩遞迴安瀟瀟手中。
他垂下眸子,輕聲道“姑娘的意思,屬下明白。屬下不能替侯爺保證什麼,但在屬下看來,侯爺絕無傷害豐姑娘之意。”
他雙手抱拳,朝她致禮,足尖一點,自她面前躍上房梁。
安瀟瀟仰頭朝屋脊看去。
灰瓦瑞獸,無言沁在皎潔的月色當中。適才還與她並肩飲酒的人,已消失無蹤。
寒風微涼,拂過她單薄的衣袖。
抬手撫一撫嘴唇,心中又甜又苦。
她怎不知那酒是他飲過的呢
只是他們之間,相隔山海,能略拉近距離的,只有這一口水酒罷了。
因是要入山寺聽講,豐鈺沒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