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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裡得了花魁,童素光成全了她,年華老去的舊日花魁用死亡成全了她。徐樂樂從老鴇子手中拿到了一頂花冠,那冠是金器,上頭嵌了好些琺琅彩和珍珠粒子,老鴇子將徐樂樂推到臺前,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
貝兆楹在下頭哼一句:“眼皮子淺的老鴇子,這回看走眼了吧。”
貝兆楹說這麼一句,倒惹來馬世遠不悅,看走眼的何止這煙波樓的老鴇子,在場九成的人都看走眼了。
誰不愛左呦嗲聲嗲氣、胸脯豐腴,誰能想到那瘦泠泠的徐樂樂有這份上等風韻。人吶,好歹都是在波濤中瞧出來人品的,風平浪靜時,誰不似一朵花兒一般,喬裝打扮,裝腔作勢。
煙波樓死了人,按理說要報官府,沈約站起來,“天色晚了,約先回衛所了。”
沈約站起來要走,馬世遠好像也被左呦暈倒弄失了興致,這新花魁還沒佔穩位置就倒了大部分人的胃口,貝兆楹從善如流,“那我著人送二位大人。”
第14章 我花開來
嘉靖皇帝喜歡朝廷禮儀,他也喜歡在朝廷禮儀中體態出眾的女人,無論是他的第一任陳皇后還是目前在位的張皇后,無一不是經過精心訓練的以及在大禮中有端莊表現的女人。
煙波樓的新花魁塵埃落定,寧波府一時瘋傳,都說新的花魁獨樹一幟,氣象萬千,會顧全大局,有聖人風範。
戚英姿也從米千里他們口中聽到些許傳言,她說:“誇得要上天,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在誇獎國。母。”
劉若誠也不贊同這般誇獎一個煙花女子,“這話傳出去還得了?動不動就‘我花開來百花殺’,下一句就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傳言就像瘟疫,言語的傳播甚至比病毒來得還要洶湧,徐樂樂在煙波樓的舞臺上一戰成名,多少富家子弟都求著去煙波樓見她一面。不求別的,就求當日她睥睨臺下的眼神再看他或者他一眼。
或許男人都是賤骨頭,也或許煙花場地就是有錢人圖個消遣,這徐樂樂的眼神如此新鮮,倒真是不靠才藝不靠美貌,單單靠一個眼神一段肢體語言殺出來一條血路。
霍韜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正在南京方家做客。舒芬有公職在身,不能隨意離開京城,他這個朝廷的閒散勳貴,除了揹著個鎮國公的名頭,身上一無封地,二無正職,去到哪裡,都無人監管他。方家是南京碼頭上的絲綢大戶,他們每年運往北方的絲綢不計其數,既然來往於南北通運,那方家的訊息自然也不會太閉塞。
寧波府最近傳得風言風語的魁首娘子徐樂樂,有傳她國色天香的,有傳她驚世容顏的,不過方家和霍韜說了句實話,“哪裡就有那麼玄乎了,就是煙波樓死了個人,原先的花魁嚇暈過去了,大家覺得她失了大氣儀態,這徐娘子表現得穩重些,便選上了新花魁。”
說話的是方成,他是方家的小管事,他爹方順是方家的總管事,自霍韜來了南京城,方成便一直陪著這位國公爺,吃的喝的,鬧的玩的,方成樣樣都算略懂一二,一則不算抹黑了方家的臉面,二則更不會拖累霍韜的後退。
霍韜仰著頭,坐在方家的後院裡,方家的後院裡全是竹子,夏風一燻,竹葉聲聲。有丫頭來給霍韜上茶端點心,方成說:“國公爺要是對那徐娘子感興趣的話,小的可以陪國公爺去寧波府走一遭。”
“寧波啊?”霍韜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那處生的很。”
霍韜要見沈約,他有幾句話單獨提點沈約,這寧波一行決計少不了,但他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正巧如今寧波出了個新魁首,倒是省了他的事兒。
“國公爺放心,咱們方家雖然不堪用,論起產業不及國公爺家萬一,但寧波府裡咱們也是有鋪面的,若國公爺想去瞧瞧,那小的這就去回稟老爺。”
方成往前院去了,霍韜瞧他背影,忽的一笑。此刻四下無人,霍韜躺在搖椅上聽風,他閉著眼睛,卻聽一個老媽子說:“小姐這樣不對,手勢鬆垮,重新來過。”
霍韜睜開眼睛,竹林深處有人,一女子肩上墊著書本在竹林裡頭學步,書本並非薄薄的冊子,而是厚重的叢書,那女子背對著她,肩上有書,兩隻手上也各託著兩套書,女子背影算穩,看來也是精心訓練過不少時日了。
霍韜扭開頭,心中哂笑,好一個方家,原來存的是這種心思。
方成去了前院,留下霍韜一人,正巧方家的姑娘跟著老媽子在竹林學步,這種巧合霍韜一般不會解讀為意外,或者是方家姑娘當後院沒人,弄岔了。
正確一點的解釋應該是,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