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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載而回’。說起他們,真是‘始以射利之心違明禁而下海,繼忘中華之義入番國以為奸’。”
鄭業成自嘉靖十年得了進士之後,就一直在杭州府下頭當縣令,若問楊寶兒相不相信他說的話,楊寶兒自然是信的。
隨後,鄭業成又道:“日本倭寇、葡萄牙戰隊、再有王直、陳思盼、金子老、李光頭、葉明、嚴老山、許西池等人為虎作倀,他們因利益緊緊結合在一起,在我大明海域簡直是‘稱王海盜、攻城掠邑、劫庫縱囚、莫敢奈何’。哎,想當年寧波府有個遊擊將軍,聽說她就是在南京都察院被海盜擄走,然後被滅口了。”
楊寶兒正想糾正鄭業成聽來的訊息不對,但突然又疑心他的訊息來源,便問道:“鄭兄是從何處聽來的?”
“何處?這街上人人都這麼說,說賴苞死了之後,群龍無首,於是倭人四助四郎、辛五郎、門多郎次郎便伺機報復,於是那位遊擊將軍便遭了殃。”
楊寶兒聞言,先是點點頭,隨後將話題引去了別處,“鄭兄,多年不見,你如今妻兒可都安好?”
再說崔蓬尋徐娘子不見,再回到漁村等待,差不多一日之後,將近日落的時候,就見齊大有和佘奶奶回來了。
當然,後頭還跟著一個人,一個她不太想看見的人,唐縱。
唐大都督耀武揚威,高高昂著頭,不知道在高興個甚麼勁兒。其實他早就看見了在村口茶棚喝茶的崔蓬,那女人今天不穿白衣裳了,穿了件紅不紅粉不粉的錦袍,唐大都督用他那目穿百里的視線來看,那是件雲錦袍子,胸前袖口都有蝙蝠纏枝紋。
齊大有的腿腳好像更沉重了,崔蓬站起來,她一出現,齊大有就斥她:“你回來做甚麼?”佘奶奶更是要開始抹淚,“丫頭啊,快跑,快跑!”
崔蓬低著頭,險些要掉淚。唐大都督冷不防遞給她一條汗巾子,“本督剛剛用來揩手了,現在許你擦臉。”
有病,崔蓬覺得唐縱的腦子一定有病,沒見過有人能沒臉沒皮成這樣的。
一行人回了家,佘奶奶去做飯,齊大有幫忙,唐大都督指著旁邊那間屋子,“這就是你家?”
“嗯。”崔蓬嘆了口氣,唐縱卻道:“開門,本督要進去看看。”
“我沒鑰匙”,話都沒說完,齊大有就將門鑰匙拋過來了,“鑰匙在這,接著。”
唐縱笑得很是暢快,崔蓬髮現唐縱這人很奇怪,他走到哪裡,好像都還挺惹人喜歡,包括冬生,包括現在已經叛變的齊大有。
“這就是你家啊?”唐大都督邊走邊看,好像對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饒有興致,其實戚英姿舊居里甚麼都沒有,一張桌子四個腿兒,一張床鋪上全是幹稻草,現在連稻草都沒了,佘奶奶怕稻草腐爛在床上,連草都搬走了。
崔蓬睡覺的房間更是簡樸,別說妝臺鏡子,就連個蚊帳衣櫃都沒有。唐縱問:“你的衣裳呢?”
崔蓬指著一個雕花楠木舊箱子,“在這兒呢。”
唐縱掀開箱子,他從箱子中取出一根赭紅色的長布條出來,唐大都督道:“你到底有多少根這東西,還是說你有很多,故意見了每個男人每人都發一條?”
“甚麼意思?”
唐大都督嗤道:“沈約包袱裡的這根破爛繩子就是你的吧?霍韜那裡一定也還有一條吧?你這個淫。婦!”
“你!”崔蓬被氣得好像又想吐血,她點頭,“唐大都督自己坐吧,別教我把你也給淫了。”
崔蓬扭頭往外頭走,唐縱一把揪住女人胳膊,“如果本督願意呢?”
“甚麼?”
“本督許你把我也給淫了。”
崔蓬仰頭,心道,這是有病吧。
女人仰著頭,正好和唐大都督的目光扣在一起,唐縱說:“我准許你把我也給淫了,或許我來得有些晚,但也不算太晚,你和我都還有機會。”
“有機會甚麼?”
唐縱道:“有機會。。。。。。”崔蓬本想唐縱的狗嘴裡一定會吐出甚麼‘互相。淫。樂’的屁話,誰知唐大都督沒有說屁話,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有機會攜手走過人生百年,我們現在牽手,還有機會共同度過人生的下半輩子,再不分離。”
女人聽起承若人生歸宿,尤其是類似姻緣和永結同心的話題總是格外受感觸,其實崔蓬沒聽過這種話,她也沒有想過誰能對她說這種話。
或許當年她幻想過沈約,幻想過沈大人能對她說這些話,可惜沈約不會,沈約永遠也不會對她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