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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奶奶早已白髮蒼蒼,矮小瘦弱的老人邁著一雙小腳,她找到躲在牆角哭泣的戚英姿,她摸戚英姿的頭髮,“孩子啊,我都沒有哭,我都沒有哭啊。。。。。。”
忽來的牢獄之災,戚英姿想找一根麥穗叼著咬咬牙,卻發現這裡頭光禿禿,別說麥穗枕頭,就連張草蓆子都沒有。
霍韜帶著刑部的一名幹吏到都察院的時候,引起了一發爭端。都察院不讓見人,刑部那位說:“三法司和朝臣查議的依據是甚麼,你們將朝廷一個五品將軍下詔獄,刑部並不知情,照《諸司職掌》,刑部尚書和侍郎大人才掌‘天下刑名及徒隸、勾覆、關禁之政令’。”
刑部那幹吏道:“其一,刑部直接審理刑名案件,主要是京師的案子,尤其是北京和南京。其二,地方重大案件如果有擊鼓登聞而遞交到通政司的,也轉交刑部進行審理。”
“大人也說是如有人擊鼓,那請問這一樁?”祁玉從內間出來,他已經聽了個七七八八,他說:“誰不知你們刑部清閒,下午申時,衙事即散,人人都在你們刑部院中的大樹下悠閒度日,簡直靜如太古。”
祁玉打起嘴巴仗來是不甘人後,他本身就是進士出身,明初的時候,監察御史可以從新科進士中選拔,但要先經過入職考試,入職之後,年年測試,等哪一年考試不透過的時候,就調去別的衙門。
等到了後來,成為一名監察御史更是不易,正統四年的《憲綱》規定,“凡都察院各道監察御史並首領官、按察司官並首領官,自今務得公明廉重,老成歷練之人奏請除授。不許以新進初仕。及知印、承差。吏典出身人員充用。”
如今的新科進士不能再直接擔任監察御史和按察司官吏,也就是說,如今的監察御史都有一定的從政經歷。
祁玉就有一定的從政經歷,他考中進士之後,被吏部派去雲南邊境的一個地方當縣官,縣官當了三年,政績出色,又被吏部派去戶部當了一個糧倉補給官,還沒等三年一次的考核,他就升了戶部的倉場侍郎,即戶部內主管一個或者幾個裝糧食的倉庫的官,從六品。
大半年之後,祁玉就回了南京城,因為他的姐夫慶王也住在這裡。
祁妃嫁給慶王之前,祁玉就已經從政了,可也許是因為祁玉親姐嫁給了慶王,又或許是因為慶王和南直隸都察院的右都御史鍾水齋關係好,總之祁玉就從戶部調到南京都察院去了。
充當南都十三道監察御史其中的一員,正六品,官升半級。
祁玉有沒有資格充任監察御史,霍韜不知道,霍韜只知道刑部這邊與都察院已經辯論半天了,關於五品遊擊將軍戚英姿究竟應該囚禁在哪裡的問題。
“天下人盡知你們刑部清閒,一堆文雅修飾之士,其他衙門都好生豔羨呢。”
“我們刑部官員都熟讀刑律,好比士子不讀書,廢學,而我們不讀律,曠官!”那刑部幹吏顯然也不是吃素的,“我們侍郎大人研求法意至忘寢食,律有疑難,親為註解,遂以法家名。爾等不通律法,囫圇吞棗,還是將戚將軍移交我刑部更妥帖些。”
霍韜聽二人舌戰,眼見刑部這位幹吏就要佔了上風,忽聞那祁玉說:“你們刑部的人除了養病就是靜坐,問案全靠靜坐,一日之中只有三刻鐘在治事,其餘時候都在讀書閒話。反正你們居曹無事,既然如此,那我們都察院就不豔羨了,這樁通敵賣國大事,交給你們刑部我們可放心不得。”
“通敵賣國?”霍韜簡直快聽笑了,這慶王爺的小舅子,好一張利嘴!
“此事涉及我朝一個五品遊擊將軍,其中原因究竟如何,不是你們都察院的人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能下定論的。此事我一定要上報上官,請上頭裁奪。”那刑部幹吏說:“你們都察院還是想好說辭,如何會無憑無據冤枉我大明一個忠心耿耿的五品將軍通敵賣國吧!”
“我何時說她通敵賣國了?”祁玉道。
霍韜睃他,“本公剛剛就聽見了,這位大人莫要狡辯。”
霍韜與祁玉初次交涉,心中暫有定論,一個咬死了就不肯鬆口的死鴨子。
“國公爺,”兩人從都察院出來,刑部那幹吏說:“此事不樂觀,祁玉靠著的不是慶王也是都察院右都御史鍾水齋鍾大人,我們尚書大人與鍾大人亦是交好,再說大理寺,大理寺少卿鄭珂更是鍾家的常客。他倚仗的是這南都三法司內糾結成黨,下官怕。。。。。。”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霍韜心想,真是一腳踩在人家地盤上,這南京城內,自己陷進去還真是深不見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