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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韜,我。。。。。。”
霍韜鬆開崔蓬的手,“好了,不說了,我叫人給白湘靈傳信,讓她安心和皇帝過日子,咱們皇帝陛下年輕英俊,又是九五之尊,絕不至於辱沒了咱們貌美的白姑娘。”
“嗯,”崔蓬背過身去,低聲笑了。霍韜又添一句:“就像我也不至於辱沒了你一樣。”
她才轉身,又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梳頭髮,霍國公爺拿著一把半月形的白玉梳,他說:“其實咱們倆挺合適的,你不男不女,我陰陽怪氣;你豪邁英武,我小心翼翼;你衝鋒陷陣,我在後頭替你搖旗吶喊,‘吾家妻子悍勇’!你不覺得咱們倆個真的挺合適的嗎,起碼比你和沈約合適,不如你真的考慮我看看?”
崔蓬回頭,女人要做怪臉,霍韜點她額頭,“大隱隱於朝,朝中高人多了去了,沈約多年都熬不出頭,你這點腦子,怎麼敢換件衣服就往朝廷裡鑽?”
“我。。。。。。”
“好了,不說了。”霍韜將梳子放在臺上,“送你的,也是徽宗用過的東西,比你的簪子值錢那麼一點點。”
第43章 帝國疤痕
嘉靖十六年; 八月底; 巡視南京、松江、寧波的張簡之與方孝安返回北京城; 數日之後; 巡視海州、徽州與杭州的楊寶兒與段瑄也回京; 並且張簡之帶回了一個資訊,“松江華亭的民縉士紳們怨氣沸騰,皆因為南京禮部尚書京景滿樓的父親橫居鄉里; 原因是景滿樓的父親逼死了當地的一個生員; 生員之妻去景家討要說法; 卻被‘剝。褲。搗。陰’。”
刑部左侍郎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提刑按察司巡按使方孝安補充,“還不止於此,生員範儒的母親前去討要公道; 亦是被‘毀衣破面’; 遭了□□。”
在朱元璋親自編寫的《大誥》及《大誥續編》中; 開國皇帝將“士”與“庶”做出了明確劃分; 士子與庶民,他們在政治身份上,貴賤有別。
有明一代; 何為縉紳地主; 即:透過官僚選拔的現任官員;致仕歸鄉的官員;雖未出仕,但有生員、監生、舉人、進士等功名的人。從廣義上說,納捐的官也算在其中。這一批人組成了鄉紳集團; 而《大明律》中的徭役優免權又賦予了這些鄉紳地主特權等級地位。
被逼死的範儒就屬於生員,他也是鄉紳,但他是下等鄉紳,而欺壓他的景滿樓,則屬於上等縉紳,當地方官想插手的時候,則會出現兩難的情況,雙方都是鄉紳,同樣具有相應的法律特權。此謂“以縉紳侮辱縉紳之妻,以生員侮辱生員之母”,地方官無從下手,待到張簡之與方孝安巡到華亭縣的時候,案子還沒做出決斷,聖上便召回他們了。
江南一帶,徭役甚重,這中間成因很複雜,一則是因為江蘇等地富庶,其中又以蘇州尤甚。二則與朱元璋的宿敵張士誠有關,張士誠的大本營就在蘇州,當年朱元璋攻克蘇州的時候,明軍打得很艱難,他們用大炮轟炸蘇州城門,張士誠抵抗頑強,雙方死傷無數,張士誠被俘獲至南京之後,最後自殺身亡。
朱元璋既然與蘇州府的鄉紳們有深仇大恨,蘇州一府的賦稅便特別高,至於宣德五年的時候,蘇州一府已經欠稅糧八百萬石,這是蘇州當地三年應該繳納的數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州府沉重的徭役與開國皇帝對蘇州這個地區的紳士的憤恨有關,朱元璋試圖狠狠打擊這個地區的鄉紳地主們,但在嘉靖帝繼位的第一年,他頒佈的第一道上諭就是:豁免全國一半的土地稅,為期一年。此外,嘉靖皇帝還取消了所有記錄在案的各個州府拖欠的稅。
也就是說,在嘉靖元年,嘉靖帝一舉豁免了各地的欠稅,包括蘇州府欠下的近千萬石糧食。
今時今日,舊話重提,戶部尚書梁材再次將徭役徵稅問題擺上檯面,他說:“田賦定於版籍,而欺隱飛詭諸弊在今日尤甚。官紳大戶例不納糧,中戶、小戶不堪賠累,相率具逃,此行害及民生,大虧國計。”
刑部侍郎參奏江南鄉紳們目無法紀,戶部尚書提出江南徭役拖欠,南直隸下轄江南諸府及江北安慶府,其中就包括松江府與蘇州府。而被彈劾人南京禮部尚書景滿樓的老家華亭,則隸屬松江府管轄。另,轄整個‘南直隸’的應天巡撫也駐蘇州,此刻刑部與戶部的奏本卻都不約而同地將炮口對準了南直隸。
關於江南徭役拖欠的問題朝中眾臣意見不一,繼江南徭役問題之後,京師又現餓殍,有臣子說這是因為嘉靖六年的鑄錢拙劣,市場上銅錢短缺,導致最近這十年之內物價上漲,京師裡頭才多了許多餓死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