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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招呼。包括陸燃,陸燃怎麼就能聽唐縱的,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呢?
馬鳴衡的心情從強裝硬氣變成了一個哀怨小媳婦心態,他的眼珠子盯著陸燃,而北鎮撫司鎮撫使陸燃給了他一個背影,放了傅默寧。
錦衣衛分南北鎮撫司,既然有南北鎮撫司就有鎮撫使,南鎮撫司的鎮撫使範遊是福建范家的人,範遊的父親範知章還給正德皇帝遊江南時造過船。范家在福建樹大根深,財雄勢厚,惹不起。
再說北鎮撫司鎮撫使陸燃,他有一兄弟陸炳是禁軍,整天在皇宮裡和皇帝在一處,守衛皇帝安全,陸燃陸炳兄弟倆都不是省油的燈,也惹不起。
馬鳴衡在唐縱手裡受了侮辱,他本想找個軟柿子捏一捏,可惜南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都捏不動,他便想拿奉命捉人的百戶費庭蘭出氣,但馬鳴衡的這口氣還沒出,嘉靖帝已經要召他進宮了。
嘉靖帝召見了唐縱、陸燃和費庭蘭,起因是唐縱檢舉錦衣衛百戶費庭蘭持兇抓人。費庭蘭在嘉靖朝為官十多年,對嘉靖帝不說十分了解,也是八分了解,他立即就撇清了自己,說自己沒有傷害傅默寧。
等問題都指向錦衣衛指揮使馬鳴衡的時候,嘉靖帝心裡就明白了,感情這是唐縱對馬鳴衡不滿意,拐了個圈子來告狀。
嘉靖帝顧及馬鳴衡的面子,馬鳴衡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覺得康嬪是個懂事識大體的人,他們的兄長馬世遠也是個能幹的人,他便提拔了馬鳴衡。誰知道馬鳴衡並不是一塊翠玉,也並不是可以改石攻玉的物件,在調走張千山、讓馬鳴衡建功立業的日子裡,嘉靖帝無數次聽人說起馬鳴衡鬧過的笑話。
當然,馬鳴衡鬧過的笑話都是在訴說他自己的愚蠢,而這種愚蠢聽在嘉靖帝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有滋味了。
例如,前些日子有個朝貢使團來京,使團中有幾個年輕女子,馬指揮使硬將那幾個女子從馬車中拉下來,一一對照,說是緝兇。
再比如。。。。。。嘉靖帝原本覺得好笑的事情,可稍微再多想那麼一點點,他就覺得不好笑了。緝兇、女子,今日唐縱要說的也是緝兇、女子。
馬鳴衡用一種諂媚的笑臉進來,他正要請安,嘉靖帝就問唐縱,“那女子呢,叫她進來給朕瞧瞧。”
傅默寧臉上敷了藥,等她垂著眼珠子,微微仰起頭的時候,嘉靖帝就瞧見她臉上的疤。年輕的皇帝看了直嘆氣,然後問馬鳴衡:“是你做的?”
“回皇上,屬下。。。。。。”馬鳴衡原想為自己爭辯幾句,誰知嘉靖帝已經擺手,“出去吧。”
馬指揮使雖然愚鈍,但也知道兆頭不好,他想著是不是該請康嬪為自己說幾句話呢。
沒過一刻鐘,陸燃、費庭蘭與那被誤傷的女子傅默寧都出來了。馬鳴衡在宮殿外頭望著,心道:皇上和唐大都督在說些甚麼呢,說甚麼話題需要說這麼久呢。
馬鳴衡其實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此事和自己有關,既然和他有關,那馬世遠就跑不了。馬指揮使在外頭又站了一刻鐘,一直沒見唐縱出來,便自己尋康嬪說話去了。
唐縱在內殿裡站著,嘉靖帝衝他笑,“坐。”
“臣不敢。”
嘉靖帝指著椅子,中都督唐縱便在椅子上坐了。
九月末,京城已經風涼,嘉靖帝坐在榻上,道:“怎麼回事,彎彎繞繞,馬鳴衡究竟在搞甚麼東西,一個二個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麼事不能和朕直說。”
唐縱站起來,要仔細彙報,嘉靖帝指著椅子,“無妨,坐著說。”
“嘉靖十年,寧波衛從五品遊擊將軍戚英姿一案有了變故,聽說當年那位女將軍受了冤枉,她沒有和日本人通貢,馬指揮使或許是受了其兄的指派,出來尋人。”
嘉靖帝肘部擱在小几上,他的手托住下頜,這回手指頭動了動,問:“和楊寶兒說的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
年輕的皇帝換了個姿勢,他將手伸出來,道:“你們要翻案?”
“臣不敢。”唐縱又站起來。
這回嘉靖帝不叫他坐了,皇帝說:“甚麼敢不敢,你們已經在這樣做了。先是楊寶兒彈劾鍾水齋,接著是你挑逗馬鳴衡,你們不需要朕允許,你們自己都能把浙江沿海的浪翻起來。”
“臣不敢。”唐縱心道,這又是撒甚麼氣,為了個馬鳴衡,至於氣成這樣?
其實嘉靖帝不是氣馬鳴衡,馬鳴衡不知深淺自然有之。但昨晚上恭奉夫人白湘靈跟他撒氣了,昨天晚上嘉靖皇帝去看他的白娘娘,白湘靈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