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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白日比晚上看得清楚,昨夜她也跟秦蓁坐了不短時間,不過燈光晃著,看不真切。
打量片刻,紀昭看出來了,一股腦丟開線團,走上去,掀開她衣襟上的蔽膝,果然空空如也。
“你的手帕呢,怎麼不見啦。”
那塊繡蘭手帕是先夫人親手繡的,秦蓁片刻沒有離身過,難怪看起來哪裡不對勁。
秦蓁現在不想提起有關簫家的一個字,她意興闌珊,充耳不聞,低頭垂眸繡花。
紀昭憋氣的坐回去,提起道:“你叫我們準備台州常州兩邊的假合同,會不會過早了?萬一姜姨娘直接答應交換,到時讓王夫人那邊直接賴賬即可。”
提到公事,秦蓁便是淡定從容的模樣,她點頭道:“你說的也有可能,但機率很小。曹持是庸才,卻不是草包。還是做一些準備吧,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廳堂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人氣兒,雲霜嘰嘰喳喳插嘴道:“可那合同上的數目是真的啊,一旦違約,我們要賠償重金!”
秦蓁嘴角溢位一縷無奈的苦笑:“我又不是蠱惑人心的妖怪,沒有真金白銀,哪套得著狼。放心吧,千金終會還復來。”
東家盈盈一笑,齒如瓠犀,巧笑倩兮,宛若滿室的冰稜被日光融化,繡娘們跟著被解凍,恢復一派嬉鬧意氣。
紀昭趁著她心情好,柔聲的問:“東家,你孃的手帕呢?”
秦蓁笑容說斂就斂,幽幽眼瞳如冷潭:“手裡的活沒幹完不要想其它,這是繡坊,不是談笑說唱的舞館樂坊。”
“!”這死態度。比六月的天兒變得還快。
冬回大地,把人猝不及防的凍出個寒顫。繡娘們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到最後只餘引線的細微聲響。
辰時到,繡娘們飛快的逃離平時最愛聚集在一堆的繡房,去忙做早飯,順便透一口新鮮氣兒。
在外嬉鬧的女子們忽然聽到了敲門聲,她們走過去透過門縫裡瞧,有一個繡娘認識,這是東家的夫君,忙去通秉。東家就跟雲霜紀昭她們在一塊,不好隱瞞,繡娘當面直說了。
秦蓁走到門邊時,仰頭望初升的曜日,想他這時候應該揣著鋤頭下地了才對:“有事嗎。”
簫清羽貼在門板上,透過門縫急切的望進去,卻尋不到秦蓁的身影,“秦蓁,我不要家裡的分成了,我讓大伯他們找佃戶。這十幾天是我不好,忽略了你,我們這就回家,我們只陪陪阿奶,等她病癒。其餘時間都是我們倆人的,行不行?”
秦蓁環著手臂,怒火隱隱燃起:“不用了,你自己去照顧阿奶吧。反正,她看到我也不會開心,病會好得更慢。”
簫清羽眼中湧現複雜悲涼的神情,依他的瞭解,秦蓁不會跟老人家置氣,肯定是在生他的氣。
“秦蓁,今天其實是我十九歲的生辰,我想你陪我,行嗎?你出來,等過完今天,再生氣。”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見到她,像缺了水的魚,渾身不對勁。
五月二十八的生辰。他是屬猴的,聽說五月蟠桃盛開,五月份的猴年人非常有福氣。秦蓁莞爾微微一笑,像羽毛劃過湖面,驚起一瞬的波瀾。
她出口時,可沒帶半點笑意,平靜無波道:“既然如此,你趕快離開,回去跟他們過。”
簫清羽自嘲的笑笑:“他們,沒有給我過過生辰。因為有了你,想好好過一次,也不用怎麼好,我只想你陪在身邊。”
“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蓁抱著手臂往返,沒再聽他說下去。
像被關入甕子裡的魚,不見天日,想努力,都沒有方向。簫清羽沉重的嘆息,不敢久留,拖著灌鉛的步子離開。他是秦蓁的夫婿,城裡不少人認得,待久了,怕暴露秦蓁的行蹤。
他離開繡坊不遠,箭步之遙,身後陡然傳來腳步聲。
他乍然回頭:“秦……紀昭姐。”
簫清羽迎上去,彎腰執拳行大禮:“紀昭姐,你一定要幫我。秦蓁她到底怎麼了,跟你透露過什麼沒有?”
紀昭兇蠻的插著腰,虎著臉:“你們每次吵架都要別人幫,日子怎麼過下去。她是你妻子,她生了那麼大氣,你半點不知情,還好意思說。一出問題,你又來問,自己不去家裡查,到底怎麼回事兒?她既然這半個月都待在簫家,定是在那裡受了委屈。對了,她娘留給她的手帕都不見了,你知不知道。”
簫清羽面露訝色,極為自責:“我只知道秦蓁隨手喜歡帶手帕,但沒留意過什麼樣式,也不知那是她娘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