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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冷漠慣了,說道:“先生早不授學了,不見人。”
那就是在了。
齊昭道:“你就與孔午先生說,是何公子讓我來的。他會見我的。”
管事的神色納悶了下:“何公子?”
“對,住洄水邊上的何公子。”齊昭點頭。
他聞言重新打量了齊昭兩眼,想了想才道:“你等等。”
話落,又將那顆腦袋縮了回去。
齊昭便攏著袖子在門外靠牆等著,見一根枝杈伸到他面前了,很閒情逸致的拈了片樹葉在手中把玩。
他沿著葉脈一條條地撕著,撕到最後時,聽到門裡頭傳來了快步靠近的腳步聲。
大門整個被開啟。
管事的扶著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走得很急,神色有些慌亂和驚訝。齊昭往他腳下看了眼。
“孔午先生?”
對方連連點頭:“是,正是。”
齊昭在屋內坐下後,管事的便上了茶,恭敬的態度已與之前截然不同。
齊昭正渴得厲害,端起來一口飲盡了,舔舔嘴道:“找了大半天,正好渴了。第一次來豐城,我本來還擔心找錯地方。”
孔午先生原本有些侷促,但被齊昭那股鬆散自在勁兒感染,也放鬆了好些。
“閣下說,是何公子……”
“先生不必想太多,沒什麼別的事。就是何公子曾聽聞先生常有不適,有託過我來替你診治,此番正好順道進了豐城,就來了。”
齊昭伸出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笑道:“大夫。”
孔三成一愣,繼而恍然。原來是大夫啊,還真是個好年輕的人啊。
“先生請坐,沒什麼問題那我就開始了。”話不多說,齊昭示意他坐下後,一手靠著腦袋,一手搭過他的手腕診起了脈。
想到方才孔午先生出來時一起一伏的樣子,他問道:“先生腿腳不便有多久了?”
管事有些驚訝,忙道:“好些年了,只是最近更嚴重了些。”
還沒說呢,他就看出來了,原來真的是大夫啊。可先生看過的大夫也不少了,只是都沒什麼成效。
這時,齊昭點在腕間的指尖突然既不可察的顫了一下,抬頭看了孔三成一眼。垂眼掩過了一閃而逝的震驚之色。
繼而又恢復如常繼續診脈。兩人也都沒有發現他一瞬間的詫異。
他進來後,才發現這裡只住了他們兩人,宅子乾淨,住著倒也清淨。裡頭飄著的藥香是多年沉浸出來的。
“先生這不適有十餘年了吧。換了不少方子卻總是不好根治。”
“啊,是。”孔三成點點頭,見齊昭在安靜地把脈,忽然問道,“何,何公子他可還好?”
過了會,齊昭才收回手慢悠悠道:“何公子又怎麼會不好?”
孔三成才發覺有些失言,忙道:“自然是好的,這便好。”
齊昭笑道:“先生是真心的關心他,也難怪他會這麼惦記著先生。就知道催著我。”
他摸出隨身的銀針:“先生這只是尋常痺症,不難根治。施過針後再輔以藥方調理,半年可愈。”
語氣平淡輕鬆,好似能將那麼多大夫那麼多年的方子都根治不了的毛病根治,並不是什麼狂妄的大話,只是事實而已。
而事實亦是,施針過後,孔三成這麼多年來一刻不停的渾身骨疼腫脹,竟一下子緩解了大半。甚至在齊昭留完方子要走時,不用人扶就追了出來。
“先生不必擔心,此方服用半年定可痊癒的。”齊昭以為他不放心,卻沒想到他招呼管事的遞上了一大袋子的錢財。
齊昭看著這袋倉促間臨時湊出來的診金哭笑不得。
拒絕後見孔三成還要堅持,便道:“在下受人所託而已。若真求好處,我就不會找何公子討?”
齊昭淡笑。何況倘若真要付他診金,這一點可是遠遠不夠的。
從孔午先生處離開後,齊昭常掛著的笑一點點地收了起來。他但凡笑著的時候都顯得很溫和,可一旦收笑,俊逸的臉上便透著一絲拒人的冷漠。
實在沒想到過去了那麼多年,他還會再見到剔骨枯。
孔三成的病症,並不只是單純的痺症,積年不治,那是因為他的骨子裡還藏了毒,從而引起的邪氣入髓之相。不過他中的剔骨枯極少,所以尋常大夫才診斷不出。
也好在極少,否則中了剔骨枯的人,如置身削骨剮神煉獄,哪還能活命呢。
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