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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十分感動,讓老奴代為感謝皇上的記掛和隆恩。”孫福連到底是宮中的宦官總管,逢場作戲已成了習慣。他冷眼看著九闕殿中的一派金迷紙醉之景,深深為皇后唏噓。
舞畢之時,慕封趁著換場的間隙,舉起酒杯敬向太子慕安,“小弟聽聞太子前日染了風寒,不知道如今康復了沒有?中秋一過便冷的快了,人到中年,就要格外注意保暖。”
慕安輕笑出來,這個居心叵測的三弟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看來他真是對皇位迫不及待了啊。慕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回敬慕封道,“若是風寒未愈,本殿如何喝的下這麼多酒?倒是三弟,才不過杯酒下肚,怎麼看上去疲憊不堪了?”
慕封勾起嘴角,“大概是因為小弟剛剛賑災回來,接連數日不眠不休實在透支體力,謝過大哥關心了。”
皇帝在此時插了一句,“封兒此次賑災的事情辦的好,朕已命人將賞賜送到你府上,這些天準你好好在家休養,不必入朝。”
慕封立刻擱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側出席間,對著皇帝叩跪下來,“兒臣叩謝父皇恩典。”
看著慕封一臉得意,慕安暗自不爽,卻又發作不得。他表面上跟著眾人隨和地笑了,藏於桌下的手卻暗暗攥成了拳。
中秋佳節,不止皇宮之中親貴齊聚,歌宴不斷,尋常百姓的家中也是一家團圓,賞月吃飯。這個晚上,白府的團圓節過的十分簡單,因為白實文還在病中,白瑄就沒有鋪張。白珎不必隨慕聞進宮入宴,她便來到白府,跟自己的兄長和嫂嫂一同過節。這個時刻,白瑄,孟清,白珎,白決還有白泠,他們五人正在進餐,沒有人能想到,很快,他們一家真的就要應景一般的闔家團圓了。
“老爺,老爺。”
一個小廝跑進正堂,伏在白瑄的耳邊嘀咕了一句,白瑄猛然起身,動作之大險些帶翻了桌上的碗筷,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誰回來了?”
“小的也不確定,只是那人堅稱自己是大老爺白璟。”
這下,飯桌上所有人都聽見了,白珎尤其激動,她顧不得其他,眨眼間就奔出了房間。
白府的高大銅門之外,白璟站著等候,他一直望著牌匾上端莊大氣的“白府”兩字,一滴淚滑過了他滄桑的眼角。往事如煙,他的離開,彷彿昨日。這裡的一切,都在熟悉中帶著異樣的陌生,白璟自己都不敢相信,歷經近二十年的分離後,他真的回來了。
“哥!”
在白珎看清了那個她牽掛了許久的身影后,她的淚已然決堤。他老了,他已經不復當年的挺拔瀟灑,是歲月的流逝和邊關的艱苦改變了他,讓她有些不敢認了。但不管如何改變,他一定還是她最敬重的大哥。
白璟一把抱住撲上來的妹妹,他有些哆嗦,明明十八年過去了,為什麼他這個小妹還如當初那般性格!感慨之餘,他看到了白瑄,白瑄自然不會像白珎那麼忘情,但他眼底的淚也已然清晰可辨。
“大哥,你回來了。”
白璟鬆開白珎,用力握住了白瑄舉起的手掌,“瑄弟,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第64章 玄武長街
三兄妹簡單的敘舊過後;白瑄就帶著白璟去內屋見父親白實文了。重病之中的白實文形銷骨立,面目枯槁。就算正值夏末秋初還不甚涼爽的時節;他的身上也裹著厚厚的棉被。白瑄行動安靜,推門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不忍打擾到好不容易陷入沉睡的父親。
白璟還記得這房子就是二十年前父親的處所,可是室內的擺設因為更換過;已經讓他辨認不出了。他望著雙目緊閉的乾瘦父親,無聲無息流下淚來。白瑄為白璟拉來了一個圓凳;擱在床邊;示意白璟坐下。
“哥,你先陪陪父親,我出去叫下人收拾出幾間屋子。”白瑄輕聲交代,轉身後又在白珎的耳畔叮囑道,“你陪著大哥,讓他不要太悲傷。”
白珎點了點頭,凝視著白璟的背影,“二哥放心。”
白璟見白實文犁黑枯瘦的手露在了棉被之外,一陣心痛掠過,他抬起棉被,將父親的手掖進了被子裡。醫人者終不能自醫,是千古悲哀。白實文為太醫院鞠躬盡瘁數十年,每日每夜都牽掛著王室貴胄們的身體,卻從沒將自己放在心上。不止白實文,白璟,白瑄亦是如此。
大約還是父子之間有所感應,一直沉睡中的白實文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透過蒙蒙的眼翳,白實文只覺得床邊這中年男人的身形有些陌生,不像是白瑄,剎那間老頭子立刻警覺起來,定睛一看,這人的模樣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