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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間風打松濤的嗓音已然先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逼得你逃了,何不將王土改了姓。”
烏黑織金的斗篷飄飛。
他風塵僕僕而至,站在她身前,遙望石室內的永盛帝。
此言一出,洞中侍衛目瞪口呆,噤若寒蟬。
永盛帝沒有震怒,臉上甚至有一絲如負釋重的神情,他冷道:“沈長堂,你要反了。”
他搖首道:“聽到這話時,你心裡是不是鬆了口氣?你一直認為有朝一日我與你對立,會搶了你的位置。皇兄,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永盛帝看著他,說:“你果然知道了。”他沒有一點兒驚訝,語氣波瀾不驚地道:“你今日若不來,朕尚能饒你一命,可你來了,就別怪朕不顧手足之情。”
沈長堂問:“為了虛無縹緲的寶藏,值得嗎?”
永盛帝說:“你不是純正的司馬家血脈,你不懂我們司馬家三代人的信念。來人,將逆臣與殷氏拿下。”言默瞬間拔刀擋在沈長堂面前。
面前刀劍交錯,刀尖上的銀光陰冷而森森,沈長堂依舊面不改色,彷彿前面不是要取他性命的千軍萬馬,而只不過是一堆花園裡的草木樁子,他道:“純正不純正,不是由皇兄說了算的。這些年來,皇兄一直讓太后防著我母親,為的是便是此物吧?”
寬大的手掌忽地多了一明黃卷軸。
永盛帝面色忽變。
沈長堂道:“父皇早已看透你的性子,唯恐有朝一日你殘害手足,留了一手。”他高舉卷軸:“先帝遺詔在此,爾等見詔如先帝。”
侍衛們驚呆了。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漸漸的,洞裡跪了一地。永盛帝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長堂手中的遺詔,鐵青著臉。
司騰左看右看,撲通的一聲也跪下。
“朕已西去,唯恐後代相殘,特留此詔,秉先祖遺訓,禍害手足者不得即位,幼子長堂……”遺詔尚未唸完,永盛帝忽然喝道:“住口。”
他三步當兩步地上前,欲要爭奪遺詔。
可就在此時,永盛帝變得僵硬,握著羊皮紙的手掌抖如篩糠,不過是瞬間,嘴唇流了一絲黑血。他痛苦地捂住心口,跌坐在地,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面上似有無數蟲卵鼓起,整張臉撐得大如銀盤。
變故發生得太快。
洞中響起了皇帝的慘叫聲。
也是此時,阿殷反應過來,道:“他手裡的地圖有毒!”話音一落,周遭的侍衛齊刷刷地散開,只留下永盛帝一人在空地上打滾。
沈長堂道:“按住他!”
侍衛無人敢動,只有言默上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摁住了打滾的皇帝。沈長堂取劍想挑開永盛帝手裡的地圖,然而他卻死死地緊握,眼睛瞪如鐘鼓。
沈長堂道:“皇兄,值得嗎?”
永盛帝一直看著他手裡的明黃遺詔,他的眼睛,鼻子開始流出黑血,那跳動的蟲卵終於停下,他說:“朕想信你,可是……不敢。”
他的手緩緩垂下,地圖也隨之鬆開。
沈長堂拿劍挑開,不過瞬間,那張泛著黑血的地圖鑽出一隻又一隻的黑蟲。阿殷反應得快,將火把擲在地上,將所有黑蟲燒得精光。
火光沖天,照應出一張張毫無血色的臉。
所謂寶藏,原來只是一場虛無的貪婪。
。
三個月後。
一輛馬車駛入皇城。
守衛恭恭敬敬地開啟宮門,迎了馬車進入。有新來的守衛疑惑地道:“怎麼不需要檢查?裡頭坐的是誰?有什麼來頭?”
另一個守衛敲了他的腦門一下,道:“笨,那是清輝樓的東家,穆陽侯未過門的妻子!”
馬車停下後,阿殷熟門熟路地摸去御書房。到了門口,恰好見到玉成公主的侍婢,阿殷暗叫不好,正想躲到一旁時,玉成公主已經出來了。
她乾巴巴地一笑:“公主好巧。”
玉成公主看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問:“皇宮哪裡不好?”阿殷又是乾巴巴地一笑,裝傻地說:“這問題公主得去問工部的人。”
玉成公主氣呼呼地走了。
阿殷總算鬆了口氣,進了御書房後,正好遇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阿殷微微欠身,正要施禮時,少年郎虛扶道:“不必多禮,我……不,朕剛唸完書,沈太傅還在裡面。”
阿殷這才道:“恭送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