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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點?”
馬覽盯著他,鹿皮黑靴一邁,到核雕技者身前,還微微俯下身子。核雕技者心中一喜,壓低聲音道:“大人,您可認得月茗縣主?”
話語很是意味深長。
按理而言,此話一出,想必這位大人就能懂的。然而,不過須臾,核雕技者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馬覽朗聲道:“膽大包天!居然敢汙衊月茗縣主!汙衊皇親國戚!來人!把他帶回去,聽候發落!”
核雕技者徹底懵了。
……事情不是這樣發展才對的!
他張嘴道:“真的是月茗縣指使我!還給了我錢財!大人明察啊!”
他慌慌張張地又道:“不信的話,我這裡還有月茗縣主給我的訂金!”
馬覽道:“堵住他的嘴,回去審查!”
“是!”
馬覽轉過身,緩緩地在所有核雕技者身上掃一眼,眾人膽戰心驚,紛紛縮了縮脖子。馬覽又朗聲教訓了眾人一番,這才準備收工離去,心底也暗中鬆了口氣。
這邊的宅邸是他西京兆尹管轄範圍之內,這邊聚眾鬧事,人沒來報官他早已察覺。他早已收到風聲,說是月茗縣主盯上了這一塊,本來是打算睜隻眼閉隻眼的,月茗縣主那邊確實不好得罪。
然而,穆陽侯遣人過來了,說是張御史最近盯上他了。
馬覽當時真真嚇得喝茶的杯子都握不穩。
張御史張蘇,手裡不知抓了多少貪官,繳了多少錢財上國庫。永平裡大多官員見著他就趕緊調頭,免得被他從衣食住行裡找到貪汙的蛛絲馬跡。
這年頭當官的哪有不收禮的。
馬覽自認還算清白,可仔細一想,也不能說是徹底清白,要是被張御史捅出來了,一個奏摺遞到永盛帝面前,他的升遷之日更是遙遙無期!
本來還猶豫睜隻眼閉隻眼的,穆陽侯這會傳了話,馬覽是毫無顧忌地來秉公處理了!
方才可是那核雕技者自己非得大聲說出來的,在場幾十個人聽著,也見著了他的態度,月茗縣主也怪不到他頭上來。馬覽正要離開,忽然有馬車駛來。
他定睛一望,登時就嚥了口唾沫。
乖乖的,他今日可不是這麼倒黴吧?沒遇著張御史,遇到了金升?眼珠子一轉,才想起身後是一群核雕技者,馬覽心裡叫苦,要是金升和核雕技者們起了衝突,他這邊可不好解決!誰人不知金升有條三寸不爛之舌!長篇大論能說得人毫無反駁的餘地!
馬覽腦袋裡亂哄哄的。
也是此時,馬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馬覽心裡呼天搶地!
又有一輛馬車繞了過來,馬覽這才發現有著大理寺卿家標誌的馬車後面還有一輛樸素的馬車,那輛馬車的馭夫跳下來,宅邸的大門漸開。
緊接著馬覽見到大理寺卿家的馬車掀開了半道簾子,露出金升的半個腦袋。
金升與他打了招呼。
馬覽回過神,說:“金大人,好巧好巧,今日不用當值吧?”
金升淡淡地說:“馬大人也巧,在這裡辦公?我今日有事不便下車,改日再登門拜訪。”車簾一放開,馬車直接進了宅邸裡。
馬覽目瞪口呆地看著。
此時,不僅僅是馬覽懵了,馬覽身後的若干核雕技者也懵了。西京兆尹口中的金大人,別人可能不知道,可在他們核雕技者的圈子裡絕對是如雷貫耳!
眼下見到一個極其厭惡核雕的大人進了殷氏的宅邸,眾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好一會才有人道:“……殷氏什麼人呀,居然能請到金大人……”
“好生厲害!”
……
馬覽聞言,忽地想起今日穆陽侯遣人來傳的話,話只得一句,意思也很明顯。起初馬覽還以為穆陽侯是來提醒他的,可如今看來,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
“大人這邊請。”
下了馬車,阿殷主動帶路,範好核則跟在阿殷身後。金升略一頷首,與阿殷一道走入正廳。阿殷又道:“大人請上座。”
她說著,又低聲吩咐了範好核幾句。
範好核應聲離開。
金升看著她,慢吞吞地道:“你想如何向本官展示核雕之妙?”說起核雕兩字,金升頗有不屑之意。阿殷倒也不著急,而是也坐了下來,道:“我聽聞大人嗜酒,特地讓人給大人備了上等好酒。”
金升直白地道:“想用酒來賄賂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
阿殷笑說:“大人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