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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揉揉眉心。
範好核此時問道:“大姑娘可是想出什麼法子來了?”
“備車,我們走後門出去一趟,”說著,又看了眼姜璇,道:“另外遣人去報官,便說這裡有人鬧事。”一頓,她又搖頭道:“不,先擱著,他們敢這般鬧,定是受了指使的。既然她們要鬧,我們也不怕事大,把事情鬧得更大,之後再去報官。”
姜璇聞言,笑吟吟地道:“姐姐打算回擊了?”
阿殷道:“你不是委屈嗎?當姐姐的又怎捨得讓妹妹委屈。”
。
“真是可笑!”
月茗縣主幾乎要翻白眼了,她道:“居然去報官?她當這裡是哪兒?窮鄉僻壤?永平那麼大,這點兒小事哪個京兆尹會管?”
有句話月茗縣主當著玉成公主的面沒說出,怕顯得自己太過囂張招搖。
永平太大,京兆尹分了東西南北四個地區。
不論哪個地區的京兆尹誰不看她月茗縣主的面子?說句難聽的,即便她面子不夠大,她可也是穆陽侯的表妹,身上打著穆陽候府的印記。
即便京兆尹當真順藤摸瓜摸清背後指使的人,可誰敢管?
玉成公主又怎會不知月茗縣主心裡想什麼,心中只覺月茗狂妄,若非她父親當年得了太祖皇帝的賞識,縣主的名頭哪裡能落在她的頭上?
她淡淡看她一眼,問:“殷氏可有出面?”
隨從說道:“回公主的話,殷氏從宅邸的後門離開了。”
玉成公主微怔:“去哪兒了?”
隨從道:“回公主的話,看方向是大理寺卿金大人的府邸。”
大理寺卿的金升?
玉成公主不由嗤笑一聲:“那她可找錯人了,偌大的永平裡有誰不知朝中天天與父皇唱反調,要求罷黜五位核雕師的人是誰?又有誰能比金升更厭惡核雕技者?”
月茗縣主也是一怔,隨後大笑:“殷氏在永平怕是待不久了,不用我們出手了,金升逮著她,不咬出半身肉來,絕對不會鬆口。”
。
沈長堂的手一僵,問:“找金升去了?”
言深惆悵地道:“是呀,往大理寺卿的宅邸去了。今日大理寺卿還不當值,就在宅邸裡。萬一殷姑娘惹毛了金大人,怕是不好收場了。”
沈長堂眉頭緊鎖,也是不曾料到阿殷會去找金升。
金升是朝堂中清新脫俗的異類,日日與永盛帝唱反調,尤其厭惡核雕,每回見著永盛帝身上有核雕,必定一番長篇大論。
聽得永盛帝想把他嘴巴給封了,舌頭給剁了!
老子玩個核雕,干卿何事?
幹!
永盛帝氣得要命,偏偏拿他沒辦法。嘴巴合不上,但特別能幹,是這些年來鮮有的國之棟樑!他去年摘得狀元郎的名頭,被永盛帝打發去百越歷練,原想著花個四五年,沒想到他治理得井井有條,不到一年便讓百越煥然一新。
永盛帝惜才,又把人召喚回來,送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這樣的升官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但凡天才,總有些奇怪的癖好,比如這位,就是愛找核雕師的茬!宮裡的那五位核雕師,包括剛成為容昭儀的那位娘娘,見著金升都心有餘悸。
真真是無時無刻不盯著他們,像是長了雙火眼金睛,揪他們小辮子比御史臺的那幾位還要勤快。
言深搓搓手,問:“侯爺要出面嗎?”
沈長堂道:“她選擇金升,想來是有她的理由。”眉毛微挑,眼裡含了笑意:“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言深一聽,越來越惆悵了。
他家侯爺對殷氏真是有迷之信心啊。
那金升可沒這麼好對付的,但凡跟核雕沾上邊的,他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雖說殷姑娘是挺有能耐的,但那金升在朝廷連皇帝都敢嗆回去的人,萬一被趕走了,他家侯爺什麼時候才能把媳婦娶到手啊?
似是想到什麼,沈長堂道:“與京兆尹打聲招呼,便說張御史最近盯著他。”
言深應聲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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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一小廝匆匆進屋,向坐臥在榻上飲酒的金升稟報:“外頭有位姑娘,自稱是來自綏州上官家,喚作殷氏,給大人遞了帖子,說是要向大人證明核雕之妙!”
“啪”的一聲,酒壺直接摔在地上。
金升冷笑,說:“好大的狗膽!”
小廝對於自家大人的動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