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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去,算是不負朝臣也不負親恩,滿朝文武都沒得話說。
謝凝親自為聞家和薛家題字這天,宋明璋也來了。雖然他不能與薛明岫正式成親,但彼此兩家早已當他們結成婚約。他給薛明岫父母上了香,站在墓前靜靜地立了片刻,似乎心有所感,右手往左手手腕上摸索了一下,卻又瞬間愣住。
他才想起,那天為了獲取越王府的證據,他的銀鐲子,薛明岫傳給謝凝的銀鐲子,都已經被毀掉了。
“落了個乾乾淨淨。”宋明璋想著便笑了一下,只是始終笑意無法到眼底,他抬頭看了看,嘆了口氣,道:“岫娘。”
便在此時,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宋明璋忙收拾情緒轉過身,卻見瓊葉行禮道:“大人,陛下宣召。”
宋明璋以為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忙忙地去了,然而宣見之處卻不是紫宸殿,而是薛家故居。薛家的舊宅第已經被謝凝叫人重新打理過了,裡邊乾乾淨淨,謝凝就坐在後院大桂花樹下的石桌旁。見了宋明璋來,謝凝便笑道:“先生,我弄壞了孃親給你的鐲子,現在賠一件東西給你吧。”
宋明璋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她身旁的石桌上放著個金絲楠木的盒子,盒子上刻著許多花紋。宋明璋早年寄居佛寺,一眼便能認出這些花紋是請逝者安眠的梵文佛經。他不禁手指顫抖起來,問道:“陛下,這……這是……”
“我孃親的骨灰。”謝凝道,“當年孃親遭人下毒而死,我又中了太上忘情之毒,恍恍惚惚的,是慎之將孃親火化了,收了骨灰放在瓷瓶之中。後來雖然朝中有許多波折,好在我登基之後,羽林衛與慎之都暗中派人小心地保護這掖庭宮中的小院落,才使母親的骨灰免遭毒手。宋先生,母親以未嫁之身遭先帝玷汙,她是怨恨的,斷斷不會入皇陵,冠上謝家姓氏的。若是先生不棄……”
“我當然不棄!”宋明璋輕輕地撫摸著骨灰盒,又忍不住將它抱起來,低聲道:“只有她嫌棄我沒用,我心中,自然永永遠遠當她是我的岫娘。陛下,我家中已無親人,待會兒便在我家祖墳裡安葬她,叫她冠上我宋家姓氏。”
“如此甚好,母親在九泉之下,想必開心不已。”謝凝鬆了口氣,又勸道:“先生對我母親的深情,我心中十分明白,母親也一直銘記。但母親已經離開人世,逝者已矣,先生萬不可沉湎過往,更不可將動心視為罪過。母親生性明智豁達,斷不希望你為她枯守終身,她企望你餘生都快樂幸福。”
“我知道,她的性子,我只怕比你這個親女兒更懂得。”宋明璋笑了,低頭看著骨灰盒,目光溫柔。“只是,陛下,彆強求我放開,也彆強求我固守,讓我隨心。”
他的心,一輩子只屬於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二十年滾滾紅塵而過,卻只如釀酒,將他對她的情意醞釀得更醇。
謝凝輕聲嘆息。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除了聞家之事,大理寺和刑部還陸續查出不少跟汝陽王府有牽連的官員,最後都該殺的殺,該流放的都流放。空缺的職位,謝凝又重新指派官員,平遷、擢升的了不少官員。
等汝陽王府之案徹底塵埃落定,已經是十月末了,這兩三個月將謝凝累得夠嗆,於是謝凝乾脆出了個規定,初一十五大朝不能免,但皇帝也要休旬假。十月三十,謝凝好難得空閒一天,睡了個懶覺,一醒來就聽到青瓷報道:
“陛下,黃奎傳來訊息,決明公子與錦書姑娘已經過了黃河,再有兩三日便能到京城。”
錦書回來了?那就是說陸離身上的毒有救了?謝凝面露喜色,道:“屆時不必通傳,直接將他們帶進宮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為國事操勞,但也時時刻刻念著陸離身上的毒,眼見著陸離雖然不言不語,但一天天的精神不濟,便擔心不已。現在好了,錦書回來了,陸離身上的毒有救了!謝凝為此開心不已,法也不梳衣服也不換,穿著寢衣就到了寢宮的偏殿裡,一把撲在陸離背上,開心地叫道:“七郎!”
陸離正在稽核這一年軍隊的過冬物資,見她如此開心,便握著她的手,問道:“怎麼了?何事如此開心?”
謝凝抱著他的脖子道:“錦書和決明已經過黃河啦,很快就能到京城了,你身上的毒就能解啦!”
陸離許久沒見過她這麼天真歡快的樣子了,不由得將手覆在她的手上,笑道:“那就好,你臉上的疤痕終於也能好了。”
“我臉上的傷有什麼要緊?又不會復發。”謝凝提議道,“七郎,今日下了大雪,我又恰好旬休,你陪我喝杯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