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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好友太過輕視她了,這丫頭如今手上抓了太多權勢,只怕不容易對付,這些日子的行動太明顯了。”白先生一邊說一邊與黑先生一起,不慌不忙地從密道離開了。
原來這棋室底下便是一條通道,這通道設計得極其巧妙,黑白先生拿著火把走下去,每離開一步,身後半丈的通道頂端便無聲地墜落泥土,將通道塞得滿滿當當。如此一來,即便有人在棋室的地磚上敲擊,也不能以迴音判斷底下曾經有過通道。
就在泥土一寸寸墜落的時候,孟季衡帶著人衝進了小院裡,而宅子裡只剩下幾個小廝而已。
“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小廝明知故問,鎮定自若。
孟季衡還未來得及說明來意,忽然濃煙滾滾,屋子竟然被人放火燒了。
“呵,做得還真是夠絕的。”孟季衡冷笑,吩咐道:“將人綁了,救火!”
已經透過密道走進另一個院子的黑白先生,看著遠處的火光,一聲嘆息,換上游方道士的衣服,開啟院門準備出門,卻在開門的時候一愣。
院門外一頂華蓋一個龍輦,玄衣朱紋的麗人斜靠在上邊,嘴角含笑,問道:“兩隻老鼠要去哪裡呢?朕可沒時間陪你們再玩下去了,朕的京城,還在等著朕呢!”
“你……”黑白先生雙雙一驚,跪下道:“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凝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瓊葉冷哼一聲,道:“陛下,這兩個老雜毛要跟您裝呢!婢子猜呀,他們下一句話便是要說‘我們兩個遊方的道士,不知陛下駕臨,誠惶誠恐,陛下可是要算命麼’。總之,就是要死不認賬了,反正他們還未在陛下面前路過面呢,誰不會說自己冤枉?”
“是麼?”謝凝道,“既然太尉設下一個步步為營的誘敵之計,那引出的都是逆賊了。不必審問了,就地格殺吧。”
黑白先生大吃一驚,黑先生抬頭道:“你這丫頭……”
“瞧瞧,這豈不是忤逆犯上麼?這世上只有太后一人能這麼對朕說話呢。”謝凝微微一笑,吩咐道:“殺!”
一聲令下,院子周圍的的屋頂上瞬間出現百名弓箭手,張弓搭箭瞄準了地上跪著的黑白先生。黑白先生眼見不好,忽然暴起撲向謝凝。
謝凝冷冷地看著,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愚蠢。”
她既然敢這麼大喇喇地坐在龍輦上,又怎麼可能不防著敵人將她抓了當人質?
就在黑白先生撲來的剎那,兩道雪亮的刀光瞬間出現,黑白先生一見之下立刻後退,堪堪躲過,差點被刀光劈成兩半。
青瓷一手一把細長腰刀站在龍輦面前,冷冷道:“紫宸衛再次,誰敢動陛下身前三尺塵土!”
黑白先生不敢戀戰,一旦行動便立刻轉身飛快地飛掠離開,謝凝見狀喝道:“放箭!”
箭矢如雨,黑白先生雙手揮出,寬大的袖子如呼呼轉的風車般,竟然將羽箭都掃落了。兩人心中一喜,正要飛上牆頭,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黑先生揮袖拂去,那羽箭竟然不落,反而其實不減地向前,噗的一下刺穿了他的左肩,將他從半空裡打落,墜地時猶不減其勢,叮的一聲將黑先生釘在小院的牆上。黑先生“唔”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便聽到身邊一聲悶響,白先生也被釘在牆上了。
陸離手持鐵弓,一身紫袍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淡淡道:“這點功夫還敢興風作浪,你家主人不會用兵,不管什麼時候,都只是個半吊子,連我驍騎營的校尉都未必比得上。”
“嘿……”白先生嘔出一口血,冷笑道:“陸離,你這囂張的性子竟是未改。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哪裡經得起你的一箭?你將我們倆殺了是痛快了,可曾想過謝凝還要從我們口中套話?”
陸離挑眉道:“哦?”
謝凝笑道:“沒有朕的命令,你們以為太尉還會擅自行動麼?出言無狀可是罪,來人,掌嘴。”
青瓷刀交左手,打不上前,抬手便給了白先生一記清脆的耳光。
須知梟雄過招,殺人也不過頭點地,扇耳光這等教訓宮女丫頭的方法,侮辱之意比臉上的疼痛更甚。“啪——”清脆的聲音響起,黑白先生雙眼充血,幾乎要不顧不一切地衝出,將謝凝殺之以後快。
可惜,陸離的羽箭將他們牢牢釘在牆上,掙扎只會加重傷勢,根本沒法掙脫。
“朕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也知道你們做過什麼。”謝凝依舊保持著嫻雅悠然的姿勢與神態,“往前了說,沐恩伯寧家的事是你們慫恿主導的,目的麼,無非一來想給朕套上血脈不清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