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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處不要,此處要,往時不要,如今要。”大夫道,“兩位客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聽老朽一句勸,若是有病人,儘早去刺史府將文書拿下,免得耽誤了病情。”
“豈有此理!”謝凝氣憤地轉身,“世上竟有這樣的大夫,我找別家去!”
大夫笑道:“嘿嘿!夫人,你找別家也一樣,莫說整個楚州城,便是淮南道與江南道,如今沒有文書是一點藥材都買不到的,你還是趁早去將文書辦了吧!”
“這可奇了。”陸離問道,“江淮一帶幾時有這規矩?在下兩年前來江淮時,並未聽說。”
“兩年前是兩年前,這位公子,勸你不要問,且按著規矩辦。”大夫將那錠銀子放在他手裡,道:“出街右拐直走到大道,再右拐一直往前便是刺史府。公子,夫人,早去早回,等您做生意呢!”
此事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怪,謝凝出了店門便小聲問道:“現在怎麼辦?那孩子不能見死不救,那可是……”
是朕的子民吶!
“稍安勿躁。”陸離道,“我先送你回去,再想辦法。”
謝凝搖頭:“你去找藥,我自己回去便可。”
“不行!”陸離斷然道,“如今身份不同,你決不能單獨行動,任何時候都不行!”
謝凝執拗不過,只好被陸離送回城外馬車去,陸離交代了黃奎幾句,黃奎將馬車趕到僻靜的湖邊,迅速離去找傷藥。
馬車裡,男孩的髒兮兮的臉上毫無血色,不時痛得呻1吟。謝凝本在湖畔喂著青驢吃草,聽到男孩的聲音,便回到車上,將水囊裡的清水倒在手帕上,輕輕地蘸在男孩的嘴唇上。
男孩彷彿迷糊地睜開了眼睛,卻黯淡無光,根本不能辨人,也不知是痛糊塗了還是怎麼的,他喃喃地叫道:“娘……”
謝凝瞬間一怔,而男孩只是叫了一聲便又暈過去了。謝凝良久才回過神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望向來路。
這黃奎怎麼還不回來呢?
陸離便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湧上心疼。他知道,他的謝九娘,觸景傷情了。
好在黃奎去得不久,很快將傷藥取回來給男孩敷上,又餵了丹藥。見謝凝擔心,黃奎又道:“夫人,您別擔心,這孩子的身體不錯,雖然肋骨斷了,但很快就能好的。”
“嗯。”謝凝點頭,“趕路吧。”
說著便在馬車裡坐下,守著男孩。
因男孩的傷勢較重,謝凝又十分在意這男孩,陸離便讓黃奎慢了趕路的動作。馬車慢慢悠悠地往前走著,晚上找到小鎮便住下,謝凝忙著照顧那孩子也不甚在意。結果第三天上午,陸離忽然將她叫下來,說要換馬車。
謝凝下車一看,路邊不知何時停了一隊總共五輛馬車,四輛都是人力推的獨輪車,一輛較為寬敞華麗的油壁車。車隊裡有十個壯漢販夫,見了人便叫道:“公子,夫人,總管。”
這是……謝凝大約猜到陸離要做什麼,也不多話,只是叫人將男孩搬到油壁車上。車裡鋪著厚厚的虎皮毯子,十分溫暖柔軟,黃奎剛將男孩放下,男孩便哼哼了兩聲,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醒啦?”謝凝歡喜道,“孩子,你還有哪裡疼?可有不舒服的麼?餓了麼?渴了麼?”
“我……”男孩驚慌道,“這是哪裡?我還在楚州麼?你們是誰?”
謝凝忙伸手按住他,柔聲道:“你別慌,我們不是壞人。你在楚州被官兵打傷了,我家夫君救了你。你可有哪裡不舒服?我們弄不到抓藥看病的文書,只能胡亂給你治。”
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顯然清楚自己的肋骨受了傷,休息了兩三天,他骨折的肋骨也好了不少。然而人安全了,男孩卻不知為何更緊張了,問道:“馬車……這是要去哪裡?我要下車,我要去楚州……”
說著便掙扎著起來,要下車去。
“哎!你身上有傷,不能亂動的!”謝凝忙伸手去拉他,男孩已將車簾撩起,看到前方的推車卻一愣。
就這一愣之間,謝凝已按住了他的肩頭,道:“快回到車裡來,你的肋骨還沒長好,怎能如此亂動?”
男孩看看前方的車隊,再回頭定定地看著謝凝,扣在車門上的手忽然用力得發白,過了一會兒才沉默地回到車裡。
“這就是了。”謝凝鬆了口氣,將車裡的糕點取來放在他面前,“喜歡什麼就吃吧,你昏迷了兩天了,該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晚上到了歇息的小鎮,再吃點熱飯菜。”
男孩靠著車廂坐著,垂著頭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