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幾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孔明鈺一道出了少府官驛後,並沒有走多遠。
左相趙玠突然出現在少府官驛,又紅著眼眶神情複雜地凝視著傅凜,任傅準與孔明鈺再心大,也約略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哪裡還有心思去玩樂。
而葉鳳歌也記掛著傅凜,不知趙玠會不會說出什麼叫他難受的往事來,一時連說話的勁頭都提不起來。
各懷心事的三人蔫頭耷腦地在少府官驛外不遠處的街口盤桓許久,直到看著左相府的馬車從那頭駛出來,這才心照不宣地急急又往回走。
回到少府官驛後,三人直奔傅凜暫住的那間房,推門就見他一臉無事地回頭望過來,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經過這麼一出,大家都沒了玩樂的興致,傅準似乎有些心事,偷瞄了傅凜好幾眼,末了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孔明鈺雖私下裡玩心重,卻是個有分寸的,並沒有因為好奇就胡亂打聽。
她看出傅凜似乎想單獨與葉鳳歌說話,便懶搭搭站起身打了個呵欠:“左右也沒什麼事,我回房睡會兒,晚飯別忘了叫我。”
語畢,也不等誰答話,順手將恍兮惚兮的傅準也給拖走了。
****
風和日麗的春日午後,有溫柔陽光透窗而入,鋪了一地金暉。
房中只餘葉鳳歌與傅凜二人之後,傅凜終於松下繃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肩膀,挨挨蹭蹭將凳子挪到葉鳳歌身旁,與她親密抵肩。
對於趙玠所說的那些陳年往事,傅凜自不會瞞著葉鳳歌。撿著要點將那些破事轉述一遍後,他將右臂長伸在桌上墊著自己的腦袋,側臉覷著葉鳳歌,笑得無奈。
“若是左相大人早些探明你的身份,必定就將你從傅家帶走了,”葉鳳歌心疼又感慨地笑笑,指尖挑起散落在他額面的一縷髮絲,“那你也不會受那麼多委屈。”
說完,她溫柔地替他將那縷散發攏好。
傅凜卻張口叼住她的指尖,不滿地瞪她,口齒含混道:“那我不就遇不上你了?我不幹。”
葉鳳歌輕笑嬌斥:“你給我撒手……不是,鬆口!什麼毛病?怎麼動不動就咬人。”
就這樣笑著鬧著,往事便如過眼雲煙,淡淡散在了三月春風裡。
對傅凜來說,過往種種的艱難不易、委屈陰霾,從葉鳳歌跟在妙逢時身後走進桐山宅子的那一日,就已得到了最好的補償。
****
笑鬧過後,葉鳳歌也學著他的模樣,將手臂長伸在桌上墊著腦袋,與他四目相對。
兩張年輕的面龐之間只隔著約莫一掌寬。
四下靜謐,陽光碎碎落在兩人的髮間、眼底,目光交纏,呼吸相聞。
這便是浮生靜好的馨寧了吧。
“他想讓我去左相府住。”傅凜輕聲道。
葉鳳歌笑笑:“你答應了麼?”
“這種事我能答應嗎?”傅凜瞪大了眼,理直氣壯,“當然要等你回來先問過才行啊。”去不去左相府,這事得以夫人的意見為先。
“你就這麼跟左相說的?”
“啊。”
葉鳳歌低低哀嚎一聲,將臉埋進自己的臂彎裡,抱怨似地嘟囔道:“完了,左相多半以為他兒子倍受我的欺壓。”
“你管他怎麼想呢?難不成他管天管地,還管人家夫妻兩個誰壓誰?”傅凜不大著調地安慰道。
葉鳳歌抬起紅臉嗔他,他卻又及不正經地補充道:“爺高興給你壓,你想怎麼壓就怎麼壓……嗷。”
被踹了。
“那,陛下突然宣召你,是不是左相的意思?你問過嗎?”葉鳳歌突然想起這個,便隨口問了一句。
傅凜道:“問了。他說是陛下自己想見我。一則是想談談改良戰艦與火炮之事,二則是陛下有些私事想與我敘敘。”
說到這個,傅凜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葉鳳歌抬起指尖點上他的眉心,輕輕將那蹙攏的眉峰揉開,口中嘀咕道:“你從前與陛下並無交集,敘的哪門子私事?”
傅凜像只被捋順毛的大貓,舒服地眯起眼,跟著嘀咕:“我也這麼說。這陛下,我一早就覺得怪里怪氣的。”
“得虧沒旁人,若叫人聽去你這話,沒你好果子吃,”葉鳳歌沒好氣地笑著在他臉上戳了一下,“怎麼怪了?”
傅凜抬了抬下巴,嘀嘀咕咕解釋道:“你忘了?還在桐山時宣旨官就說,陛下知道你與我是焦不離孟的,也知道閔肅得一直在我左近我才踏實,特允你們與我一道進京。那時我就覺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