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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雙方劍拔弩張之局,訝道:“宇文將軍為何指裴卿家一派胡言呢?”
裴蘊跪地哭道:“聖上請為微臣作主,微臣對聖上忠心耿耿,如有半字虛言,教微臣橫屍荒野。”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道:“昨日陛下所封國師凌風,便是當今天字第一號反賊,原先化名風清揚和明宗越,現已建國華夏,勢力北至漢中,南盡交趾,西據巴蜀,東抵餘杭,擁兵百萬,氣候大成。此時華夏軍正水陸並進,把江都城圍得水洩不通,我等君臣俱是網中之魚,甕中之鱉。本將軍很好奇陛下為何會把出雲公主許給此人,莫不是早就做好投降的打算,日後做個劉阿斗似的安樂公麼?”
虞世基、裴蘊哪裡知道他們引見的是這樣一個人物,面如土色,心中狂罵道:“獨孤盛誤我!”怨毒的目光投向獨孤盛,但見他冷靜如常,對他們可沒半分愧疚之色,不由咬牙暗恨。同時心中嘀咕,聽宇文化及所言外面形勢大大不妙,我們是否該考慮改弦易張,另投明主?
楊廣寒聲道:“裴大夫,你口中的賊寇就是這麼個少法?虞侍郎,你為朕舉薦的好國師!”
虞世基腹誹道:“這國師不正是你親自鑑定和冊封的嗎?現在又來怨我!”這話卻無論如何也沒膽說出,亦撲倒地上,哭道:“微臣失察,罪該萬死。但宇文化及直闖宮禁,定是心存反意啊。昨天微臣曾向聖上獻上賬簿,正是……”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什麼賬簿,是否這本鬼東西呢?”從懷中掏出一物,赫然正是那本賬簿。
這時楊廣好像才醒悟宇文化及包藏禍心,怒喝道:“來人!給朕把宇文化及拿下!”
慘叫聲起,只見守門的近衛東僕西倒,鮮血四濺,一群人衝了進來,帶頭的是幾名身穿將軍衣甲的大漢,與宇文化及會合一處,佔了大殿近門處一半空間。群妃登時花容失色,紛紛往後面躲去。
獨孤盛則和數十近衛擁出來,擋在楊廣身前。
裴蘊和虞世基嚇得淚水都幹了,連爬帶滾躲到獨孤盛身後。
獨孤盛大喝道:“司馬德戡,你想造反嗎?還不放下兵器?”
帶頭進來的司馬德戡竟笑起來道:“將士思歸,末將只是想奉請聖上回京師罷了,獨孤將軍言重了。”
楊廣到江都已有一年光景,隨身數萬禁衛多是陝西、河東一帶人,聽說李淵入關,破了長安,哪個不擔心家人?軍心浮動,在所難免。宇文化及和司馬德勘正利用這點,精心策劃了這次反叛。
楊廣站起來戟指喝道:“朕待你們一向不薄,為何今天竟來逼朕做不情願的事。”
司馬德勘冷笑道:“好一個不薄!楊廣你生性吝嗇,自恃過高,對有功之臣常不嘉獎。即使是雁門之諾,也託藉未曾兌現。你問問看,在場哪個將士不對你滿腹怨言?!”
他直叱楊廣之名,顯然反意昭然,再不回頭。而他所說“雁門之諾”,指的是前年突厥四十萬軍南下,雁門郡四十一城已克三十九座,楊廣所在雁門城中只有兩萬之人,存糧不過二十餘日,為了鼓舞士氣,號召四方勤王,楊廣宣詔今後十年不再征伐遼東,更親自撫慰士卒,重賞爵位。可是回到東都後,楊廣雖不再四伐高麗,卻覺得當初恩許過重,食言而肥,最終深失眾望。
在場禁軍未必都參加過雁門之戰,而且楊廣平日對禁軍的待遇也是極好的,但人心不足,對毫無誠信的皇帝的忠誠度就下降不少,又有從眾心理,聽了司馬德勘的蠱惑,再想昏君的倒行逆施,刻薄寡恩,叛逆的火苗就熊熊燃燒起來。
更有甚者,想到一會兒亂軍之中,可以趁機掠奪財物,欺侮宮娥,運氣好點,還能睡上昏君的女人,過一過皇帝的癮,本就激動的臉上閃爍起瘋狂的光芒。
楊廣臉色一沉,眼神掃視一週,不同以往人人畏懼、紛紛垂頭的情形,這回他看到一雙雙或不屑、或憤怒、或仇恨、或茫然、或貪婪,但再無敬畏的眼睛。
那種茫茫天地間彷彿被人遺棄、他驕傲的自尊被人肆意蹂躪的感覺,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的心痛了!
時隔兩年,他的心再次痛了!
宇文化及冷哼道:“聖上遺棄宗廟,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內極奢淫,使丁壯盡於矢刃,老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更復專任奸諛,飾非拒諫。如今之勢,即使你肯回京,怕是匪患猖獗,道路難行,歸期無望了!”
司馬德勘長劍斜指,大聲道:“兄弟們,只要殺了昏君,我們就能返回京師,看到你們的父母妻兒了!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