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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說,是他自己想要這麼做,給你出氣了?”沈葆楨哼了一聲,端起茶碗來,輕輕抿了一口。
“這……大人有所不知,此人……患有瘋病,神智異於常人,為家人所棄,我念其身世可憐,又跟隨我多日,是以一直養在府中,讓他做一些雜事,想是那日此人聽了我說過那老丈之事,便動了……動了這個害人的心思……”
聽到胡雪巖急中生智,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林義哲心中好笑之餘,也不由得佩服起他的口才和膽子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胡雪巖為了保命,竟然豁出去死不認帳了。
沈葆楨聽完了胡雪巖的辯解,神色未見緩和,他緊盯著胡雪巖的眼睛,胡雪巖不敢和他對視,微微的低著頭,有意無意的躲避著他的目光。
“那徐姓老丈要告你縱僕行兇,你欲如何?”沈葆楨又問道。
“此事都怪卑職管束下人不嚴,致生事端,若苦主堅欲告官,說我縱僕行兇,我也無話可說,但要是說是我胡某人主使,有意要害他性命,這個罪名卻是胡某萬萬當不起的。”胡雪巖急忙說道,“我願聽憑官府詳查,任意搜檢,苦主若要賠償,我都絕無二話。”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說甚麼,你自己好自為之。”沈葆楨沉聲道,“你在船政的差事,這兩天便交卸給周大人吧,免得外面物議洶洶,誤了大事。”
聽到沈葆楨說要自己交卸了船政採辦的差事,胡雪巖心頭劇震,他聽出來沈葆楨話裡的決絕之意,但仍然忍不住想要保住自己的職位。
畢竟,船政採辦那可是大大的肥缺啊!
“這個……大人,自任船政採辦以來,卑職並無失職之處啊……”
“你出了這樣的事兒,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裡繼續呆下去麼?”一直沒有說話的周開錫冷冷地說道。
“下人瘋病發作,冒然行兇,我事前一無所知,也就是管束不嚴……”
沒等胡雪巖把話說完,周開錫便打斷了他。
“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的好。”周開錫冷笑道,“今日我與沈大人暫且信了你,可若是吳棠等人在這裡,會信你麼?”
胡雪巖猛地哆嗦了一下,抬頭望著周開錫,碰上週開錫如炬的目光,又禁不住低下頭來。
的確如同周開錫所說,如果現在仍然是吳棠在閩浙總督任上,這一次的事,便足以讓他完蛋了。
“無論如何,你管束不嚴,縱僕行兇,這一條罪名是逃不掉的。”沈葆楨神色稍緩,說道,“船政初創之始,為前所未有之事業,你又身負採辦要職,本就易為人所嫉。此事已然傳將出去,眾口鑠金之下,對船政聲名為害甚大。要你去職,亦為不得已之舉。”
“只因此等微末之事,便要我去職,左公知道,怕也是不會答應的吧。”胡雪巖有些急了,便乾脆將自己的大靠山左宗棠抬了出來。
“左公那裡,我自會稟明。”沈葆楨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我想左公還不至於因私廢公,誤了國家大事。”
“我會修書一封,向左公說明詳情。”周開錫沉聲道,“事關船政今後大計,左公是會秉公而斷的。”
胡雪巖好似霜打了一般垂下頭來,不再言語了。
看到胡雪巖垂頭喪氣的樣子,林義哲心中暗感痛快,之前遭胡雪巖烈酒暗害險些醉死的仇總算是報了一小半。
離開胡府回到家中之後,沈葆楨便讓林義哲請來徐潤,將在胡府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多謝大人為老朽作主,使老朽冤屈得伸。”徐潤謝道。
“雖有惡僕口供,但胡某稱此人為瘋子,堅稱非他本人主使,其同夥未歸案之前,恐尚難了結。胡某又稱願賠償老先生尋醫診療之費白銀一千兩,我已替老先生取了來。”
沈葆楨說著,從衣袖內取出一張“阜康錢莊”的銀票,交到了徐潤手中,“老先生且收下,好好將養身體。”
徐潤謝過沈葆楨,將銀票雙手接過。
沈葆楨看著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身形佝僂面容憔悴的老人,心下惻然,又問道:“老先生今後可有打算?”
“老朽現今已無處可去,”徐潤答道,“如林公子不嫌棄,老朽願留在公子身邊當個師爺,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聊報救命之恩。”
聽到徐潤的回答,沈葆楨面露訝異之色,他轉頭看了看林義哲,林義哲也顯得很是驚訝。
“既然老先生無處可去,身上又有傷,先留在鯤宇處棲身也好。”沈葆楨想了想,點了點頭,“聽得出來,老先生學問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