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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眼,只有眉毛與負心漢有些相似。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最親的人了,是毫不猶豫選擇要跟她走的乖女兒。看著女兒膽怯的眼神,謝瑤心中的戾氣突然都沒了。
為了女兒,她也要挺直腰桿,否則她輸了底氣,女兒在表姐們身前更將惴惴不安。
她這輩子就這樣了,但女兒好好養著,將來還有翻身的可能,再替她爭一口氣。
“阿菱等等,娘領你出去,”放下拿在手裡做樣子的話本,謝瑤挪到榻前,一邊穿鞋一邊笑著對女兒道:“三舅舅在京城,過年才能回來,二舅舅在家,今天他肯定來接咱們了,興許你大表哥也跟著來了。”
母親要陪她,方菱高興極了,聽母親只提了兩個舅舅,仰著小腦袋好奇地問,“大舅舅呢?”
三個舅母,她只見過和藹可親的大舅母,自然對大舅舅更好奇些。
謝瑤嘴角一抿,看看雕花的窗子,她蹲到地上,扶著女兒肩膀低聲囑咐道:“阿菱記住,只有二舅舅三舅舅是你親舅舅,大舅舅不是外祖母生的,娘跟外祖母都不喜歡他們,他們也不是真心喜歡阿菱。到了外祖母家,阿菱跟二舅舅家的表哥表姐玩,不許去大舅舅的院子,懂嗎?”
方菱不是很懂,但她想到了五表姐的香膏,五表姐身上一直都是玫瑰香,給她用的卻是蘭花香,跟鸚哥桑枝身上的香一樣。
原來不是親表姐,怪不得五表姐不喜歡她,給她用丫鬟的香膏。
好像明白了母親的話,方菱懂事地點點頭。
船上地方不大,謝瑤母女說話謝瀾音也聽到了,聽方菱問完大舅舅裡面就沒了聲音,她諷刺地笑了笑,同姐姐耳語,“準是在說咱們家的壞話,你信不信?”
謝瀾橋看看謝瑤住著的主艙,不置可否。
“二表姐,五表姐。”方菱先走了出來,看到兩人,猶豫了下才喊道。
謝瀾橋笑著點點頭。
她從小就喜歡去母親的嫁妝鋪子裡玩,深諳與人相處之道,有些事情心裡清楚就可,不必喜惡都表現在臉上,旁人過來寒暄,她同樣虛以委蛇,若扭頭就走,落到外人眼裡反倒落了下乘。
她笑得明媚,方菱悄悄攥了攥手,總覺得這個表姐並不討厭她。
轉瞬對上五表姐同樣的笑臉,方菱小手慢慢鬆開了。
母親說得對,笑得好看,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方菱本能地回了表姐們同樣的笑臉,然後就跟在母親身後去了前面。
一個小丫頭,謝瀾音謝瀾橋都沒放在心上。
又行了約莫一刻鐘,眼看官船即將靠岸,謝瀾音回了船篷,戴好帷帽準備下船。
官船專有一個碼頭,臨近端午親戚們走動較為頻繁,不過謝瀾音他們運氣不錯,船過來時碼頭很是空曠。頭戴帷帽站在姐姐旁邊,謝瀾音一眼就看到了堤岸上的父親長姐,高興地恨不得馬上飛過去。
岸上,望著即將靠岸的船,望著船頭彷彿長了些個頭的兩個女兒,謝徽罕見地露出了笑。
他身邊,謝家長女謝瀾亭目光也溫柔了些。
“大姐我可想你了!”將手交到長姐手裡,謝瀾音一上岸就抱住了比她高出將近半尺的長姐。父親身材頎長,母親也是高挑的個子,她們三姐妹在同齡姑娘中都是拔尖的,十六歲的謝瀾亭最為挺秀,謝家長孫謝晉東與她同歲,就站在旁邊,兩人個頭難分伯仲。
妹妹帶著帷帽,謝瀾亭不方便跟她說話,拍拍她肩膀算是回應,然後朝那邊剛上岸的謝瑤喊了聲姑母。
直到她開口,聲音清脆明顯是女兒音,謝瑤才終於相信這個一身天青色長袍的清冷少年郎真的是蔣氏長女。目光挪到侄子謝晉東身上,謝瑤再不甘心,也必須得承認,論氣度,親侄子竟然輸給了一個姑娘。
“瀾亭十六了吧,還沒說親?”謝瑤忍不住問道。她是真的想不通,蔣氏到底想把女兒們教成什麼樣,三姐妹站在一起,只喜歡玩樂的謝瀾音倒算得上最正常的一個。
她這樣問,謝瀾音謝瀾橋不約而同笑了。
謝瀾亭已不帶一絲感情地回道:“瀾亭尚未說親,謝姑母掛念。”
什麼都不解釋,只大大方方地承認,聽著客氣,但也頂得人胸口發悶。
謝瑤面子上過不去,還想刺兩句,她親哥哥謝家二爺謝循咳了咳,皺著眉頭道:“都先上車吧,這裡人多眼雜,回家再敘舊。”
妹妹從小便不讓人省心,這次一聲招呼不打就與方澤和離了,還帶著外甥女回來,往後嫁人都不好嫁,他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