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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外頭只等了半個時辰。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點風寒還是抵禦的了的。”
溫眠轉過頭來不贊同地看著他,“表哥不也一樣是自小習武,在夜裡站了一宿,第二天立即倒下去了。”
江止淮乾脆略過這個話題,“你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溫眠心下一緊,她昨天讓江止淮幫忙找京都最擅長模仿人字跡的人,那道聖旨究竟是真是假。
“這事先不急,我們等會是去哪?”
江止淮眼裡閃過一絲探究,昨天溫眠的失態他是看在眼裡的,聽到他說模仿字跡可能有九分相似時就激動地抓著他的衣袖,讓他幫忙找京城最擅長模仿字跡的人,他沒多問直接應了下來。
而這會又表現出不著急的樣子,江止淮心底嘆了一口氣,“護城河旁邊有一戶人家,那家人恰好撞見了王幼薇跳河。”
溫眠點點頭,思緒飄忽到了昨天,想起昨天她忍不住慶幸,還好江止淮來了,她到底理智了不少。不然以她當時的情緒怕是會直接拿著聖旨衝進宮去找江止淮質問。
護城河附近零零散散住了幾戶人家,相隔甚遠,再往前的一條巷子裡就是王幼薇和林域住的地方。
溫眠站在一間有些簡陋的屋子面前,看向旁邊的江止淮,後者對他點點頭。
兩人上前敲了敲門,很快有個蒼老的女聲問了一句,“誰啊?”
溫眠用著清亮的嗓音開口,“我們是奉皇命來調查王幼薇死因的,有一些事情想向您打探。”
門很快開啟了,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婦人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道,“二位進來。”
溫眠一進屋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陰涼,渾身都有些不舒坦,屋子裡有些暗,有一盞微弱的燭光忽閃忽滅的。
“坐。”老人從裡間搬出了兩張木凳,拿了快帕子將木凳擦了乾淨。她身後跟著一個八九歲的男孩。
男孩木著一張臉,有些死氣沉沉,身上的衣衫很舊有不少補丁,頭髮被布條束著,看到溫眠和江止淮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溫眠莫名覺得頭皮發麻,屋子裡的窗戶都被封死了,所以即便大白天裡面也是暗的。
“婆婆,不開個窗?屋子有些暗。”
老婦人看了她一眼,無喜無怒道,“外邊太冷了。開了窗風就進來了。”
這話是沒錯,可是不開窗真的好陰森的感覺。溫眠硬著頭皮坐了下來,整個人愈發不舒坦了,悄悄搬著凳子往江止淮那邊挪了挪。
“兩位想問什麼就問。”老婦人神色淡淡,不怎麼在意道。
“婆婆是親眼看著王幼薇跳入護城河的?”溫眠正色道。
老婦人敲了敲柺杖,木然開口,“老身那天和我孫子正準備去街上買點菜,一出門就看到一個衣衫有些混亂的女子衝向了護城河,直直跳了進去。”
“婆婆沒想過去阻攔?”溫眠有些費解,聽她的意思,當時的情況想攔還是攔得下的吧?
老婦人木著的臉聽到這句話譏諷地笑出聲,“別人要跳河,我可管不著。”然後又幽幽地補了一句,“老身這身子就是想攔也攔不下。”
溫眠臉色漲得通紅,覺得羞愧不已,一時激動沒有考慮到婆婆現在該拄著柺杖,怎麼可能攔得下,剛想道歉。
不想,老婦人突然古怪地笑了笑,“不過,老身這孫子看著瘦弱其實跟著師傅學武藝已經兩年了,要真想攔自然攔得住的。只是,老身和老身這孫子都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溫眠到嘴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瞪大了杏眼,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向那個男孩子心裡都忍不住發涼。
“所以你們就眼睜睜看著王幼薇跳入護城河?”
老婦人默不作聲算是承認了。
男孩子依然是那張木著的臉。
溫眠只覺得渾身發冷,這時手心傳來溫涼的觸覺,江止淮握著她的手輕輕在她耳邊道,“繼續。”
溫眠捂著心口,暫且放下心裡的不安,語氣沒之前那麼友善了,多了幾分乾巴巴,“那婆婆可記得當時王幼薇有什麼異常。”
老婦人似乎回憶了一下,然後臉上有著小興奮,笑得格外詭異,“老身當時看著那女子臉上滿是驚恐,嘖嘖,真是有意思,然後一頭栽入了護城河。”
溫眠只覺得遍體生寒,從心底泛著冷意,嘴唇都有些發抖,勉強開口,“謝謝婆婆,我們知道了。”說著就想站起來準備走了。
老婦人神色恢復了那副木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