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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眠笑了笑,拉著她上了馬車,沒再多說什麼,心裡有著一點念想。往年這個時候,父親也會拉著她上馬車。
等到了大殿,她們來的不早不晚。往年溫眠是直接和秦泱泱坐在一處的,今年她代表的是溫府自然不能肆意行事。溫家是正三品,在宴會的位置只能算是中間。
秦泱泱戀戀不捨地同她分別,去了大長公主旁邊坐下。
宴會同往年的沒什麼不同,甚至因著江南水患,朝堂撥了不少銀兩的緣故,此次宴會倒是節儉了不少。
一如既往的流程,溫眠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舞池裡的舞女,周圍是一些互相寒暄的話語。今年的宴會讓她覺得格外的難熬。
好在這次宴會也異常快,一個時辰就結束了。
直到溫眠拉著秦泱泱走在出宮的路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扭頭問秦泱泱,“今年的宮宴?”
秦泱泱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你離京後,宮裡的宴會也跟今晚沒什麼區別。皇帝表哥這幾年將所有精力放在政務上,每逢宮宴也是儘量從簡。不過往常至少還有兩個時辰的,今年又縮短了。我看若不是除夕宮宴是祖宗那輩傳下來的不能廢除,皇帝表哥肯定早就取消了。”
溫眠瞭然點點頭,腳步繼續往前走,“這樣啊。”
到了宮門口,溫眠和秦泱泱分別了,她坐另一輛馬車回府。
溫眠看著秦泱泱同大長公主上了馬車,剛準備也回府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恭敬道,“溫小姐跟奴才來一趟。”
溫眠保持著警惕,“公公是哪宮的人?”
太監笑了笑,“皇上有請。”
溫眠聽了抿嘴跟著他進了宮門,太監領著她去了離宮門最近的一處假山。
蔣澤善背對著她,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向她,神色無波無瀾。
溫眠摸不透他的意圖,行了一個禮,“見過皇上。”
蔣澤善淡淡道了一句,“不必多禮。”見她有些警惕地看著自己,嘴裡微微苦澀,將手裡一直捏著的紅包遞給了她,“壓歲錢。”
溫眠愣了愣,伸手接了過來,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沒事了,你回府罷。”
於是,溫眠重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順順利利地回了府。
下了馬車,看著站在她家大門似乎已經等候良久的聞瑕爾,小跑著上了臺階走到他面前,仰著頭,“太傅。”
聞瑕爾即便是在這樣的日子裡也依然穿著青色錦袍,含笑道,“眠眠。”然後遞給了她一個紅包,“壓歲錢。”
溫眠皺著眉頭,“太傅,我已經長大了。”怎麼一個個都給她壓歲錢呢。
先是大長公主再是蔣澤善,這下太傅又給了。
聞瑕爾笑了笑,溫潤的嗓音緩緩響起,“討個吉利,只盼著這壓歲錢可保眠眠平平安安。”
溫眠心裡一暖,歡歡喜喜地收了下來,“好的。”
等送走了聞瑕爾,溫眠這才進了府回了自己屋子,之前在宴會上沒什麼胃口吃東西,此刻她也有些餓了。
桌子上的糕點都是現成的,溫眠泡了一杯茶,就著茶水把糕點吃了個乾乾淨淨。
然後就是要守歲了,溫眠有些犯難了,她有些熬不住,往年父親都是同她聊天才勉強熬過去的。
溫眠起先還看了半個時辰的書,沒成想越看越困,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她有了睏意。
“小姐,淮世子來了。”渙月走進來道,臉色有些為難。
溫眠驚訝,“他來做什麼?”今兒可是除夕,他不在家守歲來這做什麼。
得了溫眠的同意,渙月出去吩咐守門的家丁放行。
江止淮踏入了院子,見著了溫眠只道,“守歲。”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們一起。”
溫眠轉念想了想,似乎江止淮府裡也只有他一個人,頓時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早在幾天前,京城就沒再下雪了,此刻便是夜間也沒有那麼冷了,溫眠讓人搬了棋盤到院子外頭來。
昏黃的燭光打了下來,看的有些不真切,卻也足夠辨認棋子。
溫眠打了一個哈欠,強自讓自己清醒一些,一盤棋下來,大概就能過了子夜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真困極了,溫眠下的子每一個都沒下好,不多時就輸了一局。
這也激起了溫眠的好勝心,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格外亢奮,贏了江止淮後整個人都頹了。
子夜過去的那一刻,溫眠聽到江止淮低低地在她耳邊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