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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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芃兒拿著報紙,帶著亦巖,誠心叩開範西屏在淮安老家的大門:“範叔,幫幫亦巖吧,也幫幫我,廣昌現在不能沒有你。”
範西屏老淚長流,捧著印有“廣昌復興”字樣的報紙,顫巍巍朝向上海方向,雙膝去地面,重重磕了一個頭:“先生,老奴有愧,唯願以餘生之力,報答先生夫人知遇之恩!”
等陳芃兒輾轉忙碌完這一切,一個暮春的下午,陸安突然對她說:“去看看阿斐吧。”
陳芃兒這才知道,先前阿斐率二十三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將山下一行圍剿盡滅,搏鬥中被一日本浪人偷襲,肩背受傷,正在醫院療養,現在住院已經近月餘,陸安居然這才知會她。
先前他也知道救援軍正是阿斐所在部隊,但其後一直不曾見阿斐露面,還以為他軍務繁忙,現在才知道是受了傷在療養,當下便有些惱了陸安的遮三瞞四。那人卻悻悻然的顧左右而言他,一副裝不懂的樣子,還故意輕描淡寫:“之前是怕你擔心,現在他恢復的很好,天天介倍精神的在醫院裡逗小護士玩兒,別提多逍遙了,便想著,到底該讓你知道。”
她一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也懶的指摘他,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醫院。
陳芃兒沒想到在醫院會碰上蘇沐芸。
自從蘇沐芸結婚,她們兩人已經很少碰面,這一年間紛雜煩擾,諸事繁多,不知不覺,再見的時候,竟生出了些陌生的感覺。
當然,叫她陌生和驚訝的不是時光蛻變的太快,而是蘇沐芸居然身系白色圍裙,頭戴護士帽,完全一副正經護士的裝扮,看仔細看,她比先前瘦了不少,但腳步輕快,眼睛明亮,神采奕奕,瞧著著實很有精神。
而蘇沐芸瞧見陳芃兒,先是吃了一驚,再然後居然臉紅起來,躊躇了一下,匆匆跟身旁的護士交代了幾句,拽了她去草地的長椅上去坐。
兩人終於肩並肩坐在一條長椅上,蘇沐芸微低著頭,指尖一個勁的揉著護士服的圍裙邊,一言不發。
陳芃兒不明所以,伸手過去挽了她的手:“沐芸,好些日子沒見,你怎得成了護士?方才我幾乎以為認錯了人。”
“芃兒……”蘇沐芸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抬頭大膽盯住她的眼睛,“我離婚了。”
這一下震動當真不小,陳芃兒突然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而蘇沐芸那邊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的衝她言無不盡起來。
原來,蘇沐芸打從一跟衛浩廣結婚,就已經後悔不迭。當你不愛一個人,便是看那個人怎樣都是錯的,她起初認為自己能忍,就像這世間萬千搭夥過日子的夫妻一樣,如果得不到真心想要的那一個,那麼其他人都可以湊合。
但僅僅三個月後,她就已經湊合不下去了。
她厭惡那個男人的一切,不管是他吃飯、走路、說話,更休論再與他同床共枕。
她執意要離婚,為此不惜和向來疼愛她的父親撕破臉,後媽鼓舌搖唇的從中挑撥是非,直說是她性子太野,不夠安分,連衛浩廣這樣顧家的好男人都看不上,實在是個不懂世道艱難的嬌慣大小姐!
父親惱她的不聽勸阻一意孤行,斷了她一切的經濟來源,幸好她存了結婚時的幾樣首飾,去當鋪當了,拿了錢,獨自去唸了護校。就在不久前,學校接到通知,說某支駐軍起了小範圍衝突,因傷兵若干,醫院醫護告急,臨時便抽調了她們這些學員前去幫忙。
沒想到,就在醫院裡,她見到了阿斐。
他當時肩背受傷,後背上一道深深的刀傷,皮肉捲了邊,擔架上鋪的被單都被血染紅了,卻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他人趴在擔架上,偏著頭枕著胳膊衝她笑:“蘇沐芸,原來是你。”
蘇沐芸腦中如雷聲鐘鳴,嗡嗡作響不絕,張口結舌,眼睜睜看著他被抬進急救室,膝蓋一軟幾乎跪去地上。
是啊,原來是你。
“芃兒……”她顫聲,“我想好了,我要陪在他身邊,不管他取笑我也罷,生我的氣也罷,罵我也罷,或者轟我走也罷,我都不會離開他一步,我要陪著他。”
“對不起……”她眼中落下淚來,“我這樣也許很自私,我知道他一直喜歡的是你,可,可是……”
陳芃兒從衣兜裡掏出乾淨的手帕,替她輕輕擦著腮邊的淚珠。
她再一次細細打量自己這位少女時期唯一的好友,明媚晨色中,這個姑娘的容顏是那麼溫柔美好。
那麼好的阿斐,當然配的起這麼好的姑娘。
“沐芸,”她凝視著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