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認認真真地籌備了半日,翌日踏出別院大門往王宮走時,剛走到一半卻被王宮裡來的宦侍擋了下來。
四個宦侍齊齊拱手:“太史令留步!”
阿追駐足:“怎麼?”
“不勞太史令同去議事了。”離她最近的宦侍低眉順眼地告訴她,“弦國也突然差了人來,正在玄明殿與主上議事。褚國講和的事,主上說改日再議。”
原是這樣。
阿追剛要點頭答應,怒語驀從幾個宦侍身後傳來:“戚王殿下果真有所隱瞞!”
她一愣望去,幾個宦侍也循聲回頭。幾尺外,一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舉步行來,輕挑的眉宇間顯有怒色,他睇一睇阿追,再看向幾個宦侍時冷笑涔涔:“戚王殿下明說仍召謀臣議事、暗裡又將這位太史令擋回去,可是心虛不成?”
阿追聽得雲裡霧裡,想問那幾個宦侍,卻見他們都目光閃避,當真是心虛的樣子。
她怔怔,眼前男子雙手交疊,端正向她一揖:“在下宋鶴,奉弦公手令前來尋人。勞女郎移步戚王宮對質一二。”
16|傳召
宋鶴一番話說得阿追疑雲滿心,想了想,不理會那幾個宦侍的神色,提步去王宮,邊走邊問:“郎君要找的人是什麼模樣?”
宋鶴微怔,答說:“尚不知,所以才請女郎走這一趟。”
阿追聽得不解,停下腳側首打量著他:“宋郎來替弦公尋人,自己卻沒見過那人麼?”
宋鶴坦蕩笑答:“是,我沒見過。只是替君上來尋上一二,如找到許會是的,君上會親自來見。”
勞動弦國國君親自來接?!
阿追心裡暗驚,看宋鶴的神色又不似唬她,便又追問:“敢問弦公所尋何人?”
宋鶴笑容未變,卻不再答話了,搖搖頭伸手一引請她先行,頷首道:“關係重大,在確認女郎便是那人之前,恕在下不能多言。”
阿追便不好再問什麼,點點頭繼續前行,心裡的琢磨卻越來越多。這宋鶴衣著不凡,又奉弦公的命來辦這樣“關係重大”的事,可見在弦國的地位是不低的。
那弦公要找的人,必定要緊得很。
弦公的至親?
她便這樣揣著疑惑行至戚王宮。玄明殿內,戚王尚在同另一弦國使節閒談,抬眼見阿追與宋鶴同入,一抹凜色轉瞬而逝。
“太史令。”嬴煥向阿追一點頭,看向宋鶴,聲色若常,“宋郎突然離席,是去拜訪太史令了?”
“巧遇。”宋鶴語氣生硬,薄唇一抿,目光直視戚王,“我們接到密信說殿下任命的這位太史令是一身份未明的女子,這位女郎適才自己也說記不得從前的事了,顯然疑點甚多。然則君上親筆致信殿下、後又差使節來尋時,殿下為何從不曾提及此人?”
宋鶴口氣咄咄地逼問,阿追驚訝,猛看向戚王:“弦國從前就來尋過人?!”她半點都沒有聽說過。
她問罷等著答案,戚王卻並未看她,他睇著宋鶴:“你別忘了,眼下是什麼世道。”
宋鶴正一愣,戚王又續說:“她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不止我不知,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亂世之中何能大意行事?再者……”
他微眯的雙眸中沁出幾許清冽:“還輪不著你來質問本王。退下吧,你大可先稟弦公有此人在,但不可呈回畫像。”
戚王字字皆是不容質詢的口吻,並不和善的態度直讓宋鶴青筋暴起。然則他並未能有再多言的機會,兩旁的宦侍上前一躬身,已是“逐客”之意。
宋鶴便只好離開,弦國隨來的旁人也隨之告退。阿追不可置信地望著戚王,強定著心神捱到一行人的腳步聲遠去,終於再忍不住:“殿下是覺得我必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還是有意扣我?”
嬴煥剛執起竹簡的手一頓,抬起頭髮怔地看向她:“你說什麼?”
阿追眼簾垂下:“弦國來尋人,我又恰身份不明,殿下為何從中作梗!”
“從中作梗?”他品著這四個字,俄而苦笑漾出,“你懷疑我?”
阿追咬唇不言,辨不出心底是忐忑更多還是憤怒更多。戚王凝睇著她,少頃放下竹簡站起身,他一步步踱向她,長長的一聲嘆息。
他在她面前站定腳步:“弦國是來尋過人,有弦公的親筆信,使節也曾來過。但自始至終,卻連畫像也未給半張。而後更有別國也致信本王,均說要尋人,身份不同,卻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子,太史令覺得,本王當如何?”
阿追一愣。
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