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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究竟有多重。
阿追盤坐在榻上,頷首靜想著,好似思緒萬千,實則腦中顛來倒去的,都是他繞在她身邊與鹿群拼殺的畫面。
過了好一會兒,二人總算驀地回過神來:“你……”
又一靜。
皆不假思索地忙道:“你先說。”
嬴煥別過臉去幹咳了一聲:“沒什麼。女郎好好養傷,如需要什麼,著人來跟本王說一聲。”
阿追應了聲“好”,又問:“南束公主還會在戚國待些時日麼?若有機會,我想見見她。”
他微微一怔,繼而點了頭:“好,我會告訴她。女郎救了她一命,她自該來道個謝的。”
而後又幾句簡單得揭不起心緒的交談,嬴煥便起身告辭了。
出了她的房門,他突然覺得心裡抑得難受!
似乎是因為冬日太冷,冷得將空氣都死死凍住,凍得他吸不進去、呼不出來,一口、一口,用力地喘了數聲,還是不見好轉。
他……他當真愈發覺得她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似乎又被施了什麼邪術,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這無關邪術。
嬴煥故作平靜地回過頭去,從此處,只能看到她床榻的一方帳角,外面是折返淡金陽光的輕紗,裡面是濃郁得像勤娘子花瓣的鬼魅藍紫。
那床帳輕輕地一動,應是她揭了帳子。只那一剎間,他竟忍不住在猜她是為什麼揭開帳子,是醫女要為她上藥,還是她想喝水?
嬴煥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嚴冬的寒涼,踱步向外走著,隨口吩咐胡滌:“多留兩個人守著她,免得養傷時人手不夠。”
跨出月門間,他餘光掃見門邊正盛開的一株綠梅。
她房裡的花瓶還空著。
。
回到書房,嬴煥強定住心神,儘量冷靜地斟酌其中輕重。
阿追稱不上絕色。不好好施妝時,一張臉充其量誇一句“清秀”,認真梳妝之後倒算得上明豔動人,但也不過爾爾。
他見過的年輕女子裡,生得最美的,該是天子賜給他的姜曦。天子再昏聵也是知道他的野心的,想拿美女攏住他,那姜曦據說是東榮千里挑一的美人,封作公主專門賜給他的。
可就算是那樣的美人,也不曾讓他有過半點這樣的混亂。他沒動過一點心,天子想拿姜曦止住他的腳步的想法就更是無稽之談。
嬴煥目光漸漸冷凝。不讓他動心的人,生得再美,也沒有半點威脅,讓他動心的才是可怕的。
“胡滌。”他叫了人來,聲音帶著點疲乏,緩緩道,“你先前查到弦國有國君迎娶國巫的先例,卻鬧得兩敗俱傷?具體是為何?”
胡滌短怔,睇一眼戚王的神色,如是道:“說是成婚後,國巫私心愈盛,日漸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為給自己斂財攬權濫殺忠良,攪得朝中烏煙瘴氣……”
“之後弦國人便認為這是巫師命裡一劫,認為權勢地位會激起他們的貪慾。”嬴煥淺支著額頭,一睇胡滌,見他點頭,又問,“有依據嗎?”
“殿下?”胡滌微愣,心中猜測一劃,按住訝異,只說,“不論有否依據,殿下您是有辦法壓住那等貪慾的。”
戚王眉頭倏皺,胡滌忙噤聲,他睃了他一會兒,又笑出來:“你倒會說。”
此話不是大話。從坐穩這個位子開始,他就十分清楚,慾念最難阻擋,其實也最易阻擋。能把握好這一點,他便大可隨心而為一些,並不需這樣前瞻後顧。
再者,遲早有一日,連東榮都城裡的旗幟他也要換成戚國所尚的黑色,真談及“顧慮”,顧慮的也該是天下江山,除此之外,俱是小事。
阿追的傷在行館裡將養了二十餘日,結疤後就無大礙了。早聽說王駕已先一步回了朝麓,她便也吩咐收拾收拾,儘早回去。
這些日子已與南束公主熟稔,南束公主名喚鈴朵,比她小兩歲,性子爽朗。從望著她驚歎“原來你是個活人啊,我一直以為你該是鬼神一類!”到後來日日折新的綠梅花枝來給她插瓶,每日都賴在她這裡說話喝茶吃點心,倒讓她養傷的日子也有趣起來。
其間阿追提起希望南束不要對弦國動兵,她也大大方方地答應了,拍著胸脯保證說:“我們南束人最講義氣,你救我一命,我不會恩將仇報的!”
這般一來,二人關係更近,回朝麓時在馬車裡說了一路話,臨近城門時就不約而同地困了。
原想小憩一會兒,入城時頃刻傳來的呼喊聲卻讓二人都一震!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