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三言兩語險些將張彥嶽和顧雲城變作眾矢之的,如今又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摘出去。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張彥嶽和顧雲城再不可能不仔細應對。
方才顧雲城和張彥嶽閒話,多少有些“捏住對方軟肋手賤掐一把”和“臭小子不教訓不行”的意味。因為兩個人實在太熟,彼此之間而已沒有諸多顧忌和防範。而如今這位江南來的沈公子,無論他方才所作所為是試探張彥嶽和顧雲城的分量,還是故意使壞,想要排除潛在的敵人,他們二人終歸不能再對沈自橫全然沒有防備了。
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張彥嶽便沒有那麼容易受人挑釁了。哪怕此刻他不知道對方是已經打探了他的底細,還是故意提起了他家妙妙,張彥嶽都不再像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反而異常的冷靜了下來。
手指在茶盞上劃過,張彥嶽依舊笑著,哪怕這笑容了已經沒有了一絲溫度。他定定的望著沈自橫,轉而說道:“我家小十六和小十七都不成呢,小十六已經被他七哥預定了,而小十七……沈兄抱著錦鸞郡主打馬遊街,這非親非故的,皇后娘娘也不會允許的。”
張彥嶽心知,這沈自橫若是存了什麼壞心,那勢必是要用他們張家外戚的身份攻擊他的,不然也不會拐彎抹角的提起他家小妙妙。既然如此,張彥嶽索性先發制人。
家世並非張彥嶽能夠改變的,在場的學子也大半都是錦城中人,三年前他家妙妙的洗三宴上鬧的那一出,如今還有被錦城的眾人津津樂道,甚至還有人家閨女出嫁的時候,那家人就會求到他們張家來,請妙妙去當壓床童女。雖然張家從未同意過,可是“張家的十七小姐乃是祥瑞,是貴不可言的有大福氣之人”這件事,卻還是成為錦城乃至大安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張家和皇后的關係更是擺在那裡,無從更改,無法辯駁。所以,張彥嶽又何必遮掩呢?不若挑明瞭這件事,左右他並不虧心,從科考之日到如今殿試,他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他並不心虛。
家族是會給張彥嶽帶來便利,可是這種便利是讓他能夠有更好的讀書環境,不必為衣食發愁,不必擔心生機。這種便利還在於他自幼就有名師教導,和寒門的學子相比的確擁有更好的資源。可是這種便利,不應當成為抹殺他個人的努力之事。
他的姐妹尊貴,他的父兄爭氣,他們張家乃是勳貴。這一切,都不應當成為張彥嶽被人詬病之事。
少年的眸子太過清明,神色也全然都是坦蕩。望著那雙清澈的眸子,眾人近乎以為自己心底的醜惡都要被照了出來,現出原形。
乾咳一聲,一個同是書院的學子先開了口。他站了起來,先是對張彥嶽說道:“這位兄臺不是本地人,恐怕不知道錦鸞郡主,彥嶽,你不要生氣。”
接著他望向了沈自橫,道:“張家三百年才出了兩個女郎,一個貴為當今皇后,一個出生三日之事引得仙鶴化形,送上祝福,聖上以為祥瑞,所以將之封為錦鸞郡主。平素張兄是出了名的寶貝他的姐姐和妹妹,斷然不可能借著她們的名號換取自己的仕途。兄臺初來此地,想要站穩腳跟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想踩著他人上位,離間彥岳雲城和我們這些同窗,請恕在下不能苟同。”
此人正是當日因為說“你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而險些被張六和張七撲過去咬一口的大個子崔子佔的兄長,崔子武。他一副瘦高個子,平時看起來比自家弟弟要處事妥帖不少,然而到了某些時刻,他也當真是十分敢說之人。那副架勢,當真和他弟弟崔子佔如出一轍。
崔家世代言官,骨子裡便是剛正不阿。言官雖然在朝中並不算是高官,可是卻也是尋常人家得罪不得的。文死諫,能當文官的人都不怕死,而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也要咬你一口,這樣的人家,誰又敢於輕易得罪呢?
更何況言官最會抱團,一個言官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言官對你群起而攻之。
沈自橫面色一僵,繼而果斷對顧雲城和張彥嶽拱手,一拜到底:“兩位兄臺見諒,是沈某小人之心了。”
張、顧二人還沒有回話,便聽見門外傳來了宣旨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叔想說的是,叔這篇文裡,不會有絕對的好人,而沒有絕對的壞人。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但是“國泰民安”始終是每個人的目標。大家目標一致,不過追逐的東西可能各不相同。所以每個人都會有可愛的地方,也會有不可愛的地方。
關於沈自橫,一個愛吃甜食的大個子,張口閉口“我娘說”什麼的,其實也是反差萌?當然他不是媽寶,也不直男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