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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都沒你瀟灑。”崔氏冷笑兩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盤,等過繼了孩子,你肯定教的他眼裡只有你和阿春。到底是親孫子親兒子親弟弟,這孩子前程還能差了,阿春有這個弟弟還有倪家那邊可不就高枕無憂了,你也能放心的作了。”想給孫女找依靠,這無可厚非,但是想要人家的孩子,卻不想和人家搞好關係,還使勁得罪人家,這顯然沒把孩子放在心上,否則如何會考慮不到日後孩子夾在兩房中間如何自處,何其讓人心寒,大房又不貪圖二房什麼,誰又捨得自家孩子遭罪。
倪氏眼珠子動了動,崔氏這話正中下懷。只要李家還要臉面,不想擔個讓親弟弟絕嗣的刻薄名聲,這孫子不想給也得給,有了孫子她根本用不著看長房臉色。
崔氏輕哼一聲,“你多精明啊,反正三娘無憂了,你幹嘛還要委屈自己,自然是怎麼痛快怎麼來,長房一大家子都不痛快了,你才叫快活呢。”
崔氏的話越來越誅心,倪氏聲音乾澀地開始解釋,“我怎麼會有這想法,母親……”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我只看你做了什麼。我就看見,自從守孝,這家裡就沒過過安生日子,每次紛爭都少不了你。阿曹是沒你規矩嚴謹講究,我都不說什麼,她婆婆也沒發話,輪得到你這個叔母來挑三揀四,弄得家宅不寧嗎?也是我糊塗,竟然縱得你肆無忌憚。”今天這場面那是小兒科,倪氏對上曹氏那才是乾柴烈火,轟轟烈烈。
曹家新興,家族底蘊淺,曹氏又是獨女,家中嬌慣一些。加上嫁進來時日還短,規矩上便有些懈怠,而倪氏雖比不得李氏顯赫,但也是個大世家,尤其倪氏更是以規矩禮儀聞名。
可想而知,倪氏是十分看不慣曹氏,她這脾氣,看不慣了沒有不說的道理。
一次還好,兩次我忍,三次我咬牙忍,四次,五次……每次倪氏說教下的鄙薄輕視終於讓曹氏徹底炸毛了。
一個說,你沒教養、沒禮貌、沒文化。
一個說,你死矯情,事兒媽,假清高。
倪氏旁徵引博,引經據典把曹氏批得體無完膚。
曹氏文化素養真心比不上她,但是她中氣足,認死理,不管你說啥,我都當你放屁,我只說我自個兒的。
終於把三郎李徵引來了,李家三郎是個奇葩,他走的是不拘小節、狂放不羈的風流名士路線。媳婦和叔母吵架,他不勸,他挽袖子幫老婆打嘴仗來了。本朝論吵架,女人委實比不上一些男人,人家是專業的,從小就學習把活人說死的技能,李徵身為李氏子,自然也是打小就薰陶的,技能點滿級。
教養使然,李徵是不會對倪氏開炮的,倪氏最引以自豪的不就是她孃家嗎,嫌棄曹氏粗鄙嗎。李徵如數家珍把倪氏祖上,倪氏孃家子侄那點烏七八糟事都給抖了出來。屍餐素位啦,奪人政績啦,強搶民女啦,養外室啦,同族兄妹苟且啦,要多勁爆有多勁爆,一個綿延幾百年的世家,旁枝同族成百上千,沒點齷齪事真不容易。
倪氏被氣得暈了過去,羞的她三個月沒敢出來見人,至此見到李徵都有點發憷,曹氏那也避其鋒芒。
倪氏想起前事,忍不住臉頰顫動了兩下,面上也顯出尷尬之色,一輩子都沒那天丟人過。
崔氏見她變色,知道她還記疼,記得就好,“你現在不敢拿阿曹說事,倒是盯上了阿昭,一大把年紀了欺軟怕硬你也不嫌臊的慌。呵呵,你就打量著大房不敢跟你鬧翻,阿謝這事才過去多久。”
聞言,倪氏剎那間褪盡了血色,“阿謝…和我有甚關係!”
崔氏冷冷地掃她一眼,“那你慌什麼?”她知道倪氏真沒存了逼死謝氏的心,她沒這個膽,也不至於狠毒如斯。
倪氏喉嚨動了兩下,謝氏之死就是梗在她心頭的一根刺,雖然她時刻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叮囑幾句規矩,守制哪裡能偷工減料,傳出去,不止她自己連帶孃家婆家名聲都要受損,誰知道謝氏會撐不住呢。也是謝氏自己不愛惜身子,她要是說聲不行,自己還能強逼著她不成。只是倪氏這心裡還是止不住發虛。
崔氏盯著倪氏的眼睛,聲色俱厲道,“你再這麼作下去,到時候看他們會不會在過繼之事留一手。”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倪氏驚得跪直了身子,高聲道,“他們還敢讓二郎絕嗣不成,我們倪家也不會答應。”
崔氏眉毛緊緊皺了起來,“我自然不想讓二郎絕嗣,可大房找個由頭把孩子留在身邊多養幾年,養得懂事了再過繼,難道還辦不到嗎?到時候看你算盤怎麼打?”
“哪有過繼記事孩子的理!”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