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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琢磨這些不切實際,多看點經史子集,別老折騰那些奇技淫巧。”李徽嫌棄女兒沒文化,“一些事你吩咐下去即可,何必親力親為,撿了芝麻丟西瓜。”
李昭鬱卒,不滿,“哼,奇技淫巧怎麼了,別看不起奇技淫巧。等弄出炸藥來,就這麼一小撮分分鐘就能炸的那些寫經史子集的死去活來十八回。”
李徽,“……”突然覺得有點兒牙疼。
摸了摸腮幫子,李徽開始給女兒普及歷史知識,這女兒老是冒出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實在讓人頭疼。“衛鞅是史上主張平民與貴族平等適用刑法第一人,但是你可知,他是如何處理太子犯法的?”
李昭有不祥的預感。
“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
李昭,“……”枉我一直以為你是法律先驅,平民之友,你特麼的欺騙了我這麼多年的感情,賠!
看著一臉恍惚的女兒,李徽繼續落井下石,“按《周律》你可知蘇啟明當如何處置?”
李昭撓了撓頭,底氣不足,“我只看到第二卷。”言下之意是不知道了。
“杖二十,徒一年。按規矩,他這種情況用二百金可贖徒一年。”
“也就是他只要杖二十。”李昭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把人孩子糟蹋成那樣,竟然只要杖二十,還有沒有天理!”
李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李昭立馬沒出息的坐了回去,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小學生。李徽常年身居高位,令行禁止,一身威勢毫不遮掩的放出來,哪是李昭能扛得住的。
“這麼點小事就讓你一驚一乍成何體統!”李徽斥道
李昭嚥了口唾沫,乖乖道,“再也不敢了。”
李徽悠閒的靠回太師椅上,頓時,書房內氣氛回暖,李昭暗暗鬆了一口氣,“若受害者是個小娘子,按律欺奸未成者,情況嚴重可處以絞刑。”
可受害者是個小郎君,這個罪名就不成立。
李昭不甘心的咬著唇低下頭,不可自抑的,她想到了前世一些見聞,她憤怒,她心寒,她失望,然並卵。
可是現在的她有能力,要是她不做點什麼,她良心難安。忽的,李昭目光閃了閃,抬起頭來對李徽道,“蘇啟明這樣的人,我不信他只幹了這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阿爹,我想將他繩之以法,可以嗎?”這是一個人治的時代,她怕為了某些利益人情糾葛,以至於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渣逍遙法外。
李徽眼底閃過滿意之色,“有何不可!”
李昭笑逐顏開,諂媚道,“阿爹你真好!”
李徽無奈的搖搖頭,語調平緩而凝重,“這件事我不會出面,你自去安排,結果如何看你自己的能耐。”
李昭頓了頓,“好的。”她沒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然經驗不就是這麼積累的嗎,李徽用意,她明白。
臨走的時候,李徽給女兒寫了滿滿一頁的書目,要求她半年內看完,看完一本寫一篇心得。
李昭回去之後就一頭扎進了《周律》,她想弄死蘇啟明,最簡單省事的就是讓他在牢房裡暴病而亡,可她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身敗名裂,千夫所指,伏法而死才是他應有的結局。
沒有外力介入,頗受矚目的蘇啟明案很快就宣判,果不其然,長泰伯府交了200金抵罪,蘇啟明脫了褲子捱了二十杖,杖刑之怖,實在此處,百姓圍觀,噓聲四起。羞的蘇啟明恨不得死過去。
長泰伯端地好涵養,巋然不動,行刑結束親自在人前向苦主一家賠禮道歉,倒是平息了不少怒氣。
百姓習慣了跪在地上仰望權貴,所以一旦權貴向他們低下高貴的頭顱,百姓便受寵若驚,變得格外寬容。
杖刑是一個技巧活,有的打得皮開肉綻,而骨肉不傷;亦有下死的打,但見面板紅腫,內裡卻受傷甚重,端看掌刑人的手。蘇啟明的情況是皮開肉綻外加內傷甚重,這倒不是李昭的手筆,是展青天干的好事。
李昭聞訊,覺得看書的疲乏都一掃而空,藍條瞬間加滿。
長泰伯府就沒那麼開心了,見著臉色慘白的孫子和兒子,老夫人和尤氏差點沒哭的背過氣去。尤氏的長女吳梅也哭的像個淚人兒,還有蘇家一眾庶女,個個哭得如喪考批。
蘇夫人心道,還好綰綰在坐月子不用過來,抹了抹眼角也掉了兩滴眼淚。
長泰伯有點不安的看看淚流滿面的尤氏和矜持的蘇夫人,苦於無法制止尤氏,這幾年,尤氏越來越不知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