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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小娘子訕訕道,“阿瑜年幼……”馬上又說不下去了,李昭比趙瑜還小兩歲。
趙瑜卻不領情,兀自在那撲騰,“大膽,你個奴生子,當年若不是皇曾祖父開恩,謝氏一家子都還是我們趙家的奴僕,你娘也是我們家賤婢,你也是我們家賤婢,你一輩子都得——”
“啪!”
眾人好似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打的偏過頭去的趙瑜和舉著手的李昭。
良賤不婚,哪怕成就事實婚姻,也是不被律法承認的,他們的子女也只能為賤籍。
如果謝集沒被太宗放籍,趙瑜沒說錯。但是謝集早就被放籍了,謝氏政敵不少,然而真的沒有人會拿謝集出身說事,這不是人幹事。毫不誇張的說,謝集替大齊打下了半壁江山。
時下重出身姓氏,但是也重才,若有經天緯地之才便可打破出身侷限,謝集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朝上像謝集這種家奴到親衛到將帥的例子,不少,很多將帥為了忠心考慮,都會從家生子挑人做親衛,天資卓越者,便有機會平步青雲。
本朝幾個世家,你追蹤溯源查一查,他祖宗也許就是家奴出身,世家也不是憑空冒出來的,都是一步一步積累而成的。
李昭看著趙瑜的目光透著一股寒氣,她原本不想和齊王府對上,起碼不是現在,但趙瑜辱及亡母,她若是還能忍,枉為人女!那一巴掌實在是下意識所為。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李昭不會後悔,她只會讓別人去後悔。
“我曾外祖父為國徵南戰北,立下赫赫戰功,謝氏一門三子俱為國捐軀,戰死沙場,太宗皇帝親口稱曾外祖父為‘國之棟樑吾之臂膀’。在你眼裡,謝氏是你家奴,那你又置太宗皇帝於何地。
眼下兗州大亂,朝廷派兵鎮壓,你可知其中多少將領曾是親衛之後,多少士兵出身寒微,他們浴血奮戰,是為了保家護國,也是為了建功立業。英雄不問出處,難道在你們齊王府眼裡,只要出身沒你們高貴體面,這輩子哪怕再努力立再多功勞也不能堂堂正正做人?你就不怕寒了在前線拼殺的將士的心嗎?”
趙瑜呆呆的看著李昭,那雙曾令她嫉妒的恨不得剜掉的鳳眸中挾萬鈞雷霆,其中翻江倒海的憤怒呼之欲出,令人不敢正視。她被李昭這模樣嚇住了,所以沒反應過來李昭那番簡直是把齊王府放在火上烤的話。
你替他拼死拼活打江山,他不把你當人看,你要幫他嗎?你是傻子嗎?
爭得鬥雞似的諸王有一個共同的致命點,兵權,他們勢力擁有的兵馬少的可憐,所以他們都在竭力拉攏帶兵將領。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回過神來的趙瑜不敢置信的指著李昭,手抖得不像樣,氣得語無倫次,“你憑什麼打我,我是皇家的女兒,我是齊王女,你這個賤婢——”
這次不是李昭出手,而是趙瑜的表姐崔七娘,崔七娘讓丫鬟捂住了趙瑜的嘴,上前幾步對面如沉水的李昭道,“阿瑜病得胡言亂語,昭表妹別和她一般見識,壞了興致。我先在這裡向你陪個不是。”
齊王妃是她姑姑,嫡親嫡親的。崔七娘沒法置身事外,看著趙瑜花樣作死,雖然她也非常討厭這個陰鬱易怒的表妹。
李昭最擅長以小見大,被她抓到一個錯處,哪怕再小,她就有本事上綱上線弄出軒然大波。到時候別說趙瑜估計齊王府都不死也得脫層皮,十二公主前車之鑑不遠。
李昭唇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一抹笑來,“有病最好別出門,雖是胡言亂語,可惡語傷人六月寒。”
崔七娘臉皮隱隱一抽,頷首,“回頭我就和姑姑說,阿瑜這樣是不好出門做客。我先帶她走了,你們隨意。”說罷又和徐二孃這個主家道別。
徐二孃和崔七娘泛泛說了幾句,待人走了,訕訕的看著李昭,作為主人,讓客人在她面前被羞辱,實在是待客不周。可她是真的被李昭和趙瑜驚呆了。
“今天是我招呼不周了!”徐二孃對李昭福了福。
李昭扶住徐二孃,“誰知道她有病呢!怎麼能怪你。”
徐二孃心頭一跳,她這是要坐實了趙瑜‘有病’!頓了頓,“之前她就易怒,動不動就和人吵嘴,一不高興還動手,原來如此。”
圍觀了始末打算英雄救美卻一次機會都沒撈著的楚世子,“……”百聞不如一見。
閣樓上的徐銘淵摸了摸了臉,突然覺得有點兒臉疼,一臉同情的看著齊王世子。
齊世子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
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