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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氏坐在床邊,緊緊抱著草兒,小丫頭早就哭得稀里嘩啦了,嘴裡就是重複著一句話:“人家不嫁、不嫁!”
“老叔,白越氏明知您是為了草兒好,可還是不能答應您。草兒不願嫁,我這個做孃的就不會逼她,等她有一日想要嫁人,就是那人殘廢了肢體、是個瘋子白痴,那也是草兒的選擇,我這個做孃的只有替她開心。。。。。。”
“這丫頭,還是想不通啊。。。。。。”
老白龍長嘆一聲:“多好的姻緣,就這樣錯過了,以後怕是要後悔的。也罷,草兒是你的碎娃子,我這個做老叔的還能逼她麼?等衛家接親的人來了,我來出面,退了他的聘禮就是。”
“謝謝老叔。”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謝就不用了。娶妻也有娶妻的規矩,衛家這樣不納吉、不問禮、碎女子的生辰都不曾要過,就下了聘禮要來抬人?如今想想,人家也是沒把咱白家人看在眼裡,是老叔我自家輕賤,只想著衛家的財勢能為族人帶來好處,想都不曾想清楚就找來你家,現在看來,錯的是老叔我,草兒這孩子不因衛家財勢所動,是個好孩子。家中無父,長兄為父,這事本來就該平安郎點頭才好,她沒做錯!白越氏,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老頭子,白家人幽居大山數十年,老了老了,我卻動了趨富近貴的心思,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叔言重了,您是為了屹石村上百名族人,錯不在您!”
“是我的錯,你也不用安慰老叔。”
老白龍慚愧啊,早就過了知命之年,今天卻讓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給教育了,真是坐不住,紅著老臉,起身就要離開,不想剛要起身,房門便被人敲響。敲門人很懂禮數,是在隔兩下叩一下,並不急促,可是這人的力氣實在太大,還是震得塵土飛揚,好像是要拆房子。
“不是村裡人,我去開!”
老白龍也有些怒了,衛家人直接下聘要抬人也就罷了,用這種方式上門接人,未免太瞧不起白家。老秦人可沒一個孬種,他也是上過沙場的老軍,還做過十夫主呢!
“草兒不嫁,聘禮就請你們收回吧,白家。。。。。。”
“老傢伙,誰要娶咱的草兒妹妹,要討打麼!”
開啟門就要逐客,猛然聽到話音不對,抬頭看了一眼,連老白龍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人身高馬大,一張恐怖至極的餅子臉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疙瘩,身上披著戰甲,手裡拎著青銅連枷,正瞪眼看著自己,這是人?別是大山裡的山魈樹怪成了精,要來吃人的吧?
“哇!”
草兒淚眼模糊地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這張恐怖至極的大臉,頓時尖叫一聲鑽進了孃親懷裡。小姑娘真是嚇壞了,就沒聽到大臉怪人剛才說些什麼,這個肯定不是人!是哥哥故事裡的海島怪物,好可怕!
倒是白越氏臨危不懼,一面安慰女兒一面打量站在門前的大漢;看著身形長大樣貌��耍�成匣故侵善�賜癢幔��宜�詼耘��Γ�淙恍θ菘膳鋁艘恍��此坪趺皇裁炊褚狻�
“這位小哥兒,你方才叫草兒什麼?”
站在門前的漢子嘿嘿一笑:“娘!當然是叫妹子了,還能叫什麼?別怕啊娘,兒子來接您了。”
“娘?”
老白龍和白越氏都聽呆了,原來這不是惡人,是個傻子。
“少官讓開,胡言亂語什麼?要是嚇壞了老孃,看白兄弟如何肯饒過你!”
來得居然還不止一人,有人撥開了這個大傻子,相繼走入這間小小的茅屋。只見一個青衣落落,樣貌比女孩子還漂亮幾分;一個滿臉冷酷,行走間都帶了森森寒氣;還有一個正是剛才抽口訓斥傻大個兒的,算是這行人中最正常的一個,雖然也是一身甲冑,臉上卻是一團和氣,瞪了傻大個兒一眼,對白越氏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娘,我是白崇,這個是李敵、那個敲門的傢伙叫公子少官,都是您兒子最好的兄弟。這次受國君之命,要接您和草兒妹子去櫟陽享福去,君上還說,屹石村的白姓族人這些年受苦了,都是寡人的不是,要我們一併接去呢。”
“什麼!你們是平安郎的兄弟?叫我孃親!”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白越氏再也無法保持落落大方的儀態,放開女兒,步履蹣跚地走到白崇面前。腦中只想著兒子有訊息了,平安郎的兄弟來接自己了,什麼國君、櫟陽城,卻不是她關心的事情。
“哥哥?”
草兒早就擦乾眼淚,跳到了景監面前。李敵冷冷的,公子少官看著像個怪物,就這個人看著最